些天裴静溪吃得越来越少,到今天为止,她已经连一碗粥都喝不完了,像是开始放弃自己的生命。
看着对面碗里的粥,尤听雪犹豫了一会儿,说:“静溪,等会儿陪我去个地方吧?”
裴静溪看她一眼,摇头,没出声。
“你不想看看,霍临霆关了我十五年的地方什么样吗?”尤听雪平静地问。
“十……十五年?”裴静溪终于有了反应,许久没说话,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火烧过。
尤听雪笑了笑,摇头,举起手:“你听错了,一共五年,要去看看吗?就在对面。”
自从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过反应的裴静溪,因为尤听雪说出的另外一段同病相怜的事情,想去看看,如果尤听雪同样是作为被强迫来到这里的人,她怎么坚持下来五年?
见裴静溪同意了,尤听雪快速把饭吃完,去找了管家,说想带裴静溪到对面的别墅逛逛,换个心情,她以前就是住在对面的,让裴静溪看看她以前住的地方什么样子。
管家没敢独自同意,就让尤听雪找李维或者蒋东远。
尤听雪直接就打给李维,她不觉得对方会拒绝这个事情,任何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她这么做是在帮蒋东远。
果然,李维那边汇报给蒋东远之后就同意了,不过需要带上保镖,免得两个一起跑了。
两间别墅不远,甚至不用开车,只是需要走的时间稍微长一点。
裴静溪身体虚弱,路上走得困难,不过她不开口,尤听雪就假装没看见,让她徒步走到了对面荒芜的别墅,在走进别墅后,裴静溪累得差点直接跪在地上,被尤听雪一把扶住,扶到了别墅客厅里。
进别墅前,尤听雪回头对保镖说:“我们就在屋里说话,不会跑的,你们别进来,要是不放心,你们可以把整个别墅所有的出口都围住,反正上次来你们都搜过了,知道哪里有。”
说完,尤听雪扶着裴静溪进了门,不过没关门,让保镖们能看见她们。
保镖没进来,尤听雪将裴静溪扶到沙发上,看她大口大口喘气。
过了快半个小时,裴静溪才缓过来,她怔愣地看着尤听雪,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尤听雪在旁边坐下:“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我现在都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开口问我,我才能知道你具体想知道什么。”
裴静溪沉默地看她半晌,问:“你说你被霍临霆关了五年,是真是假?”
“真的,五年前,我硕士研究生毕业,找工作的时候,导师给我写了推荐信,所以无缝进入霍临霆家的公司当实习生,我是在……迎新会上碰见他的……”尤听雪缓缓说起这些早就模糊的事情。
五年前的事情对尤听雪来说实在太远了,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导师的模样、不记得未婚夫的名字,甚至不记得,自己当初进入霍家的公司,到底是谁带的自己。
霍家每年毕业季招收了一批毕业生后,都会专门开一次迎新会,一来是鼓励萌新们努力工作,二来是借这个机会看看实习生们的交际能力。
无论是大学还社会,这个套路都不变,一场迎新会,可以直接把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领导通过这场聚会,完全可以确定下来,什么人可以在实习期后留下来,什么人得找机会弄走。
尤听雪是技术人员,只要她手里还捏着专利与技术,实习生的劝退跟她没关系,在迎新会上,每个人都要表演才艺,没有才艺的就敬领导一圈才能下场,领导来得不多,害羞的实习生都选择了敬酒。
其实尤听雪本来也打算喝酒,她一个技术人员,不需要才艺展示,大家也都默认的,敬酒环节反而是认识领导的机会。
可倒霉的是,尤听雪一个酒量很好的人,对那天采购部订的酒过敏,刚入口就浑身不对劲起来,头晕、恶心、浑身发麻,没有起疹子,但喉咙一个劲发紧,如果不喝采购部准备的酒,就只剩白酒了。
那么多白酒灌下去,尤听雪怀疑自己会死在这迎新会上。
没办法,不敢再碰酒之后,尤听雪选择上台唱了一首很老的粤语情歌,她南方老家的方言接近白话,想学粤语十分简单,所以唱起粤语歌来味道很正。
尤听雪爱唱歌,声音也好听,算是有点天分,大学时参加了音乐社学过一段,唱完自然获得了大家的掌声与欢呼。
下台时,尤听雪路过领导一桌问好,刚好带尤听雪的领导叫住她,跟她说话,算是给她一个在老板面前露脸的机会,这就是霍临霆跟尤听雪的相遇。
聊着聊着,女性在酒桌上永远绕不过婚姻、孩子、恋情,问到这些时,尤听雪说自己已经订婚了,在筹备结婚。
这时霍临霆来了句:“那怎么没看见你戴戒指啊?”
“戴戒指影响实验操作,所以我都是不戴的。”尤听雪如实回答。
“这样,你未婚夫没意见?”霍临霆又问。
尤听雪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