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遇上了新的目标,加上想冷处理她,就没再过来。
可就算是这样,尤听雪都没敢跑,而是老老实实装作痴情的样子等候在别墅里,每天都作着让佣人们准备最好的晚餐,等待霍临霆临幸。
霍临霆绕过茶几跟沙发,走到尤听雪面前,垂眸盯着尤听雪漂亮的眼睛:“人是你放跑的吧?”
尤听雪一愣,疑惑不解:“霍先生,您说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来,别墅后面有条山路,你刚过来的时候多狠啊,直接就跳下去了,花了一天被冲进市区,你说,如果我现在把这个消息告诉蒋东远,你还有命活吗?”霍临霆似笑非笑地伸手将尤听雪的头发别到她耳后。
“那时候是我不懂事,现在我不会违背霍先生您说过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人到底去哪里了,这别墅本来就大,就算突然住进来一两个人,我也很难发现呀。”尤听雪不管他怎么说,咬死自己不知道。
霍临霆嗤笑一声,拍拍尤听雪的脸:“那你就祈祷跑掉的女人一辈子别被蒋东远找到吧,因为当年我那么快在江上找到你,是蒋东远的功劳,他爷爷是船王,叔叔伯伯都在海关,江城所有水路都归他们家管,他要是从水路找到了人,想记不起当年同样找过的人都难啊。”
尤听雪脸色一白,她当初跳河后确实顺利到了市区,可很快就被人抓回去了,她完全不知道那些找到自己的人是蒋东远出的!
江城并不是尤听雪的老家,她老家在一个南方小城,她是孤儿,那种小城市本就重男轻女,加上那时候没开放二胎三胎,所以有的人如果发现自己生下来的是女儿就偷偷丢掉,没结婚没孩子的流浪汉光棍或者老女人就会把女婴捡回去养。
这些被捡回去的女婴命运不同,有些碰上好人,就会被好好养大,送去念书,将来活得像个正常人,而倒霉一点的,就会成为家里的奴隶以及被买卖换彩礼的对象。
尤听雪运气还算好,碰上是个寡妇,对方丈夫年纪轻轻就死了,找了第二任丈夫后,本来怀孕了,结果孩子出生前发生了意外,丈夫死了孩子也没了,大家就说这个女人克夫克子啊,没人再娶她。
等到年纪很大之后,寡妇在垃圾堆里捡到了尤听雪,这名字也不是寡妇起的,而是放放在襁褓里的,襁褓里的纸条写明了尤听雪的姓名、出生日期,说是亲生父母死亡,爷爷奶奶养不起了,家里还有孙子,就让好心人捡去。
再冠冕堂皇也不过是因为父母死了,没人护着,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不想养孙女,直接丢掉。
尤听雪就这么被寡妇养大,她也争气,成绩一直很好,想将来考个好大学,找到好工作可以赡养自己的养母。
可尤听雪大概命真的不好吧,她考上大学第二年,养母在家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等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快臭了,等尤听雪匆忙从江城赶回来,邻居已经帮忙入殓,棺材都快封了。
看了养母最后一眼,尤听雪怔愣地送唯一的亲人下葬,整整一年都没怎么缓过来。
也是这一年,尤听雪在大学里碰上了一个不错的男同学,对方是她的第一任男朋友,两人在一起两年,说好毕业就在一起,结果对方要回北方老家,让尤听雪也跟着一起去,算是见一下父母。
可是尤听雪没见到对方父母,反而是男朋友突然消失不见了。
等了好几天,尤听雪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是男朋友的父母不满意她,还可能,嫌弃她是个孤儿,或许一般人真的很难接受孩子的另一半是个孤儿吧。
尤听雪回到了江城,开始考研,在学校里读研的时候,跟师兄相爱,毕业后两人订了婚,只等尤听雪找到工作、稳定下来,就正式举办婚礼,可偏偏她刚入职,就碰上了霍临霆。
那时候尤听雪从山坡上跳进河里,一路被河水冲进市区,就是想找到自己的未婚夫,不管如何,就算将来没办法在一起,至少得说清楚,而不是不明不白地让人家单独面对亲戚朋友,以为新娘跑了。
尤听雪就这么一个想法,她已经不敢让未婚夫再接受她,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霍临霆都没答应,所以她才直接跳下去。
被送到别墅后尤听雪生了一场大病,霍临霆也答应去跟尤听雪的未婚夫解释,不过以霍临霆这恶劣的性格,怎么跟人解释的她也能想象到,可那时候她没办法,只要有人去说一下,也比毫无消息好。
这些乱七八糟的过往让尤听雪浑身发痛,仿佛又想起了那段黑暗无望的日子。
尤听雪闭了闭眼,与霍临霆对上视线,她还没想好怎么挽回一下,就听霍临霆说:“你还是别开口了,这种事,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蒋东远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还是想想怎么逃命吧?”
说完,霍临霆越过尤听雪,大步离开了别墅,很快外面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随着汽车走远,别墅很快安静下来。
金色的阳光透过客厅里的大玻璃窗,斜斜照在尤听雪身上,像是批了一件金色的外套,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