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情绪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元小瑕在大雨的清晨揭开窗帘,阴云密布,大雨浓厚,她看不清院落里的花枝。
幸好昨夜已经提前搬进了许多花,不然损失更大。
幸好,幸好。
元小瑕胃部又一阵绞痛,她弯下腰,手掌抵住胃。
她想,有点糟糕,那么大的雨,还得开车去一趟医院。
可是这里不是覃宅,没有一个电话就能叫来的医生。
她理应要习惯这样的生活。
她要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
G城的大雨落在栾嘉树的梦里,大雨渐渐化成了雪花,飘落在他奔跑的道路上,他永无止境地奔跑着,没有目的地奔跑着。
直到一声猛烈的撞击声把他从睡梦里惊醒,他一瞬间清醒,然后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然后,他看到了那辆漂亮的浅蓝色甲壳虫已经狠狠撞击在自家院落的围墙上。
大雨之下,院落围墙被撞出了一个圆洞,砖石四落,而车子前段撞的全部掀起,车内驾驶座已经起了安全气囊。
栾嘉树瞳孔猛烈收缩,他在下一秒直接冲下楼。
大雨毫无止尽地下,他在冲出家门口的下一秒几乎就被全部打湿。
他敲击车窗呼喊对方的名字,可车子里的对方却全然没有反应,栾嘉树心微微一沉,他当机立断,拿过一旁种花的铲子大力击碎了车窗玻璃,解锁开门一气呵成,果不其然,驾驶座上的女人已然在撞击之下失去意识。
栾嘉树将女人移出车外,然后一把抱起,他抱着元小瑕回家,安置在沙发上之后马上拨打急救和报警电话。
女人衣服淋湿,头发散乱,额头还有些微的磕撞血迹,栾嘉树害怕她有其他伤处,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去拿了薄毯给她盖住,然后沾湿了毛巾,一边给她轻轻擦拭额头的血迹伤口一边喊着她的名字。
昏昏沉沉里,她像是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她或许认出他了,又或许没有,她仔仔细细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放心地闭上眼。
栾嘉树同她讲话:“元小姐,能听到我讲话吗?不要睡觉,可以吗?醒一醒。”
元小瑕皱了皱眉,她脸色苍白,向来红润的嘴唇今日也白皙的吓人,栾嘉树手掌贴了贴她额头,又发觉她额头滚烫的吓人。
栾嘉树心底微微一沉,他微微低头,又讲:“元小瑕,醒一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元小瑕听到了,但是她脑子昏沉,浑身又痛,实在不想醒过来,她动了动嘴唇,叫他别吵,可是或许没有说成功,对方依旧不依不饶地在同她讲话,烦恼的如同一百只苍蝇一样。
好在急救车来的很快,栾嘉树同医生讲:“她一直昏睡,我跟她说话一直没有给我回应,额头有撞击伤口,体温发烫,我不敢再次搬动她,不确定有没有其他伤。”
医生戴着口罩,一边调试着仪器一边问:“你是伤者的?”
栾嘉树一愣,他抿唇,低声道:“是邻居。”
医生像是有点惊讶,他看了栾嘉树一眼,然后问:“那麻烦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伤者家属。”
栾嘉树缓缓靠后,坐在椅子上,他望着元小瑕,淡淡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她任何家属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