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疼,她眼里很快蓄了两汪泪。
晋王面上不复方才的温和,而是带着明显的狠戾之色,双眸更是像淬了火,冷声道:“你可知你闯了多大的祸?”
徐楚楚摇头,她是真不知道,她唯一忤逆晋王的事便是逃婚,但逃婚不至于让晋王如此震怒。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事情远没那么简单,剿匪一事怕是牵扯到了朝堂之争。
晋王眸中怒意更盛,掐住她下巴的手下移,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徐楚楚惊恐地瞪大眼睛,想呼救但喉咙被扼住的窒息感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晋王眸中无半分怜悯,手上力道更重了几分,口中的话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想弄死你?”
徐楚楚脸涨得通红,眸中泪意翻涌,她说不出话,只能本能地挣扎着。
晋王此时如同一只愤怒的野兽,让她本能地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已经无力挣扎,快要绝望时,晋王终于松开手。
徐楚楚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许久才缓过来。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惊惶地看着晋王,眼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迷茫和不解。
她知道晋王是真的动了杀心,也确认了那日凌复口中要取她性命的人很可能是晋王。
脑子里一瞬间的空白后,徐楚楚鼓起勇气,学着原主的样子,抬起手颤巍巍地扯住晋王的衣袖:“殿下,是楚楚错了,楚楚只是不愿嫁给琅琊王,以后再也不会了。”
晋王视线落在扯住自己衣袖的白嫩柔夷上,顿了顿又往上落在徐楚楚的脸上,冷冷看她半晌,忽而抬手帮她拭去面颊上的泪水。
“哭什么?本王不过和你开个玩笑。”
大梁皇子文武均要涉猎,晋王常年习武,指腹内侧的薄茧划在徐楚楚的脸上有些疼,徐楚楚心颤了颤,却一动不敢动,只仰着脸用含着泪意的眸子怯生生地看着晋王。
她的皮肤又白又嫩,晋王抚在她脸上的手指用了几分力道,所过之处留下两抹红痕。
晋王的眸子黯了黯,徐楚楚骇了一跳,好在晋王并未再做什么,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怕了?”
徐楚楚点点头,眼中泪水更汹涌了。
晋王不知信了她的话没有,他面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如玉,仿佛方才那狰狞的样子只是徐楚楚的错觉。
徐楚楚跪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晋王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拇指再次帮她拭去眼泪,柔声问:“楚楚可还记得答应本王的事?”
徐楚楚忍着心内的不适,颤声道:“回殿下,记得。”
晋王复又笑了笑:“记得便好,若楚楚忘记了,本王也不介意再提醒你一遍。”
“本王是喜欢听话的小兔子,但若是这小兔子生了反骨,本王也不介意亲手毁掉它。”
晋王面上笑着,声音温和,薄唇中吐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徐楚楚后背已被冷汗湿透。面前的人看起来温和,骨子里却冷血得很,像只蛰伏的野兽,比赵怀璟那冷面阎罗更要危险几分。
她恨不能穿回过去,好好把原主脑子里的水都控出来,招惹谁不行,非要招惹这尊煞神?
但她此刻却只能仰头看着晋王:“楚楚知道了,殿下。”
晋王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徐楚楚刚松了口气,却见晋王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到她面前:“吃了它,本王便信你。”
徐楚楚大惊,她下意识想爬起身逃跑,却被晋王一把扯住手臂拉回来,然后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被晋王掐住下巴,下一瞬药丸便入了她口中,直接滑入喉咙。
惊怒之下,徐楚楚推开晋王钳制着她的手,伏在一旁用力想要将药丸吐出来却徒劳无功。
她眸子里终于带上几分愠怒,含泪看着晋王质问:“殿下,您给我吃了什么?”
晋王漫不经心地拿起手帕擦了擦手,瞥她一眼随意道:“放心,不会要了你的命。本王这里有解药,每月需要服用一次。只要你听话,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
话落,徐楚楚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在被千万只虫子啮啃,细细密密的疼痛从脏腑蔓延开来,腹中如刀搅,头颅也像是被人生生撬开一般,头痛欲裂。
难以承受的痛苦让她浑身脱力跌坐在地,她浑身已被冷汗浸透,此刻只想解脱,所以剧痛再次袭来时,她失去理智般用脑袋朝着棋桌撞了过去。
但她浑身软绵绵得无一丝力气,所以即便她用尽力气撞上却也无用,棋盘上的棋子甚至都未动分毫。
眼泪无声滑落,晋王的冷笑声在耳畔响起,徐楚楚脑子里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满嘴的血腥味拉回她的一丝神智,她凭借着这最后一丝清明,艰难地往前爬了一步,趴到晋王腿上,仰起脸渴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