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惊愕,哪会有人把这自私自利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呢。
舒羽半张着嘴,本就不知怎地失去说话能力的她,似乎把思考的能力也失去了。
封百楼那张阴骛沉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沉默了半晌道:“七七姑娘害怕了?”
苏七七突然跳起来,叉着腰气鼓鼓地道:“我这人很坏的,本来我就不想来,我一个人在黔州过得好好的。做个傻兮兮的小杂役虽然被人瞧不起,但起码不用担心被人追杀.....”
苏七七说到这里,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失态,面对着封百楼和舒羽的目光,她有些颓然的抱膝坐下,嘟囔道:“我是怕死,不行吗?!”
封百楼目光变得柔和,冰封般的脸上露出雪融般的淡淡温柔:“能有牵挂,可以想家,那很好。”
舒羽靠到苏七七身边,伸出两只小手,毫无保留的将苏七七紧紧拥抱,那是实实在在的温暖,苏七七觉得这种感觉很陌生,自己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被人接受和信任了。
特别是,作为“朱雀”。
苏七七看着眼前这两个人,这是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也算是患难之交。一个是被长官贬到驯马司的前锦衣卫百户,一个是宫中前总管的义女,他们本来也该有一帆风顺的人生.....
苏七七突然发现,原来这两个人都没有家了,是没有家可以想,没有亲人可以牵挂的人。
这么说来,自己还有几个不算亲人的亲人,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他们是实实在在牵挂自己的人,这么说自己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命苦吗.....
苏七七觉得自己好像胸中一个小小的火苗复苏了:得逃出去,她遇到过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她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她还要把这两个人也带出去!
没等她想到办法,却听封百楼道:“你也不必这么早失去信心,知道刚刚抓咱们进来的人是谁吗?”
“谁啊?哪个混账王八蛋?”
“是你那个旧情人,萧凤竹。”封百楼嘴角微微带着些嘲讽的笑意道。
萧凤竹?
先用火攻逼停马车,再用小箭逼他们向巷子移动,最后通过早先埋设好的陷阱将他们一网打尽。
速战速决,没有伤亡。
这确实是萧凤竹的行事风格。
败在萧凤竹的手下,苏七七非常沮丧。
那个家伙甚至连面都没露,真是看不起人.....
见苏七七神情从疑惑到恍然大悟,再到怒气冲冲,最后归于垂头丧气。封百楼安慰她道:“他把我们囚在这府衙地牢,也算待你不薄。”
“不薄个屁,要是他,咱们才真死定了呢。”苏七七郁闷地道。
封百楼摆摆手道:“不,丫头,你知道锦衣卫关押审问的地方该是昭狱,他却把我们关在府衙,你可知为何?”
苏七七愁眉苦脸,双手托着下巴,闷闷不乐地道:“还能是为什么,昭狱路途遥远,他怕咱们跑了呗。”
“不,昭狱审问犯人是无需批文和状纸的,也就是说,不管你是不是涉嫌犯案,哪怕根本就没有案件,昭狱都可以随便找个由头来大刑伺候。”
“唉,那又有什么区别,我是个通缉犯,活着一千死了二百,在哪儿都能审。”
生擒黄金千两,尸首白银二百。这是朱雀的赏金,她这条命确实值钱,是大盛朝有史以来悬赏最高的犯人。
“不,那可不一样,锦衣卫借府衙审讯,总要先经地方长官首肯才可,而且府衙审讯不比昭狱,还是要轻些的。”
“是吗?”苏七七怀疑地扫了一眼封百楼身上换下来的带血布条。
“是的,昭狱的刑罚是你难以想象的惨无人道,剥皮断筋火烧剖腹。魏昭这人虽然功利,但他接管昭狱这几年,大刑动得还是少得多了。”
苏七七撇了他一眼,有些阴阳怪气地道:“封百户看来对你那萧长官颇为敬重啊。”
封百楼也不以为忤,十分冷静道:“不,我是觉得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苏七七不知道他这信心是从哪儿来的,不过就这么把他们三个关在一个牢房里确实有点有违常理。她半信半疑地在牢房巡视了个遍,一边巡视,一边敲敲打打,一边有些惹人厌烦地嘟嘟囔囔:“铁栅栏...都很结实,石砖...很硬,挖不了地道...守卫...一个都没有,偷不了钥匙...”
封百楼见苏七七东敲敲、西打打,把本来寂静无声地牢房弄得叽叽嘎嘎响,不由无奈道:“你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也是这么像没头苍蝇一样么。”
“滚蛋,老娘以往就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苏七七心情很糟,粗话说得也变多,封百楼摸摸腰间的梅花令牌,如果来审自己的不是魏昭,兴许自己能用这梅花令牌蒙混过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牢狱大门响起哗啦啦的金属声,封百楼和苏七七对视一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