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郭汜拿起两张纸一看,果然字迹一模一样,一看便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这……”
一旁的施俊义脸更是黑得没法看。
其实证据根本不重要,若不是为了让大理寺能入册有个交代,就是一张白纸,他也能把章封杀了。
谁能想真的有人来查这个证据?他还特地让手下找人模仿了章封的笔迹,却忘了嘱咐两封信的字迹要不同。
简直是一群饭桶!这点小事都要他嘱咐。
郭汜还在努力找补:“兴……兴许是章封自己又誊抄了一遍呢。”
“那原件呢?”
郭汜道:“定是已经被章封销毁了。”
严如玉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章大将军得了叛国密信,销毁了原件,还非要誊抄一份放在自己家里。他图什么?图人抄他家的时候翻出来,好定他的罪?”
郭汜冷汗直流,见已经圆不回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章封的想法,下官属实难以猜测,不过这证据确实是从章府搜出来的。”
严如玉冷哼一声,问道:“从章府的哪搜出来的?”
“这……”郭汜回头看向刑部尚书,刑部尚书看向大理寺卿,大理寺卿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只犹豫了一秒,便看向了施俊义。
抄家确实是禁军干的,可当天施俊义只进了趟章府,便从自己身上掏出证据交了上去,哪知道在哪搜出来的,随口编道:“在书房的暗格里。”
闻言,旁观了许久的章寺瑾忽然上前一步,说道:“施将军,章府的书房里没有暗格。”
施俊义咬牙道:“不可能!你个毛头小子知道什么,你爹没告诉过你。”
章寺瑾摇摇头,说道:“在座的诸位应该都知道,章府在前年翻新过一回,当时父亲在外出征,是在下亲自督办的。”
他向严如玉施了一礼,又道:“殿下,下官可以保证,章府的书房里绝对没有暗格,殿下可派人去查,若找到暗格,章某立刻以死谢罪。”
施俊义见他说得如此笃定,也心虚起来,毕竟他连书房的门都没摸,只让手下翻乱就贴上了封条,于是改口道:“我记错了,是在一个花瓶里发现的。”
章寺瑾问道:“哪只,什么花纹?”
施俊义道:“我记不清了,应当是个白的。”
章寺瑾轻笑一声,缓缓说道:“施将军,因家母闻到花香便会双眼肿痛,咳嗽不止,章府,没有花瓶。”
施俊义瞬间明白过来,目露厉色,瞪着章寺瑾道:“你耍我?”
严如玉见他要撒泼,立刻拍案而起,冷笑道:“施将军,好大的威风。”
施俊义刚才一时冲动,忘了严如玉还在这,见她发话赶紧下跪认怂:“下官失仪,长公主殿下恕罪。”
论起嚣张跋扈,京城里还没人是严如玉的对手。
章寺瑾看着对面的人,有些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个词——狗仗人势。
想完就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那他岂不是成了严如玉的狗?
不过看着施俊义低声下气的嘴脸,他又再次不合时宜地想到。
好像也挺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