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跟着他走?”
周言芷接过那红衣娘子手中剥好的荔枝,看向一边没动的上官宁榭。
上官宁榭笑着摇摇头。
“来,坐。介绍一下,这位是怡香院的花魁,花潋娘子,今儿,你们有耳福了。”
花潋?
这个红裙娘子竟然就是花潋?
怎么说呢……跟他们看到的画像不太一样,更加成熟妍丽。
“幸会。”
柳玉枫笑着作揖。
“今日既然有客,那奴家便弹一曲助兴吧。”花潋嘴角含笑,去偏房拿了自己的琵琶,端坐在地毯上,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婉转哀怨的琵琶声,周言芷跟上官宁榭都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音乐。
一曲毕。
场面静了几息。
萧浅忍不住轻轻拍手,声音很小,周言芷还是睁眼看了一眼她,萧浅拍手的动作微顿,周言芷却伸手鼓掌。
“花潋娘子技艺超群。”
花潋微微笑着,收了琵琶坐在一边。
“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小郎君怎么称呼呢?”
柳玉枫:“……”
刚才他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萧浅尬笑:“柳家秋池。”
周言芷笑着点点头,把一盘糕点端了过去:“原来是秋池郎君。”
周言芷不知是不是打开了话匣子,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旁边的上官宁榭看着一言不发似见鬼般的三人,尴尬地只能拿起糕点咬一口。
“你们不是来办案子的吗?找谁?我今儿心情好,帮你们找找。”
周言芷见大家都不说话,又扯了一个话题。
柳玉枫跟萧浅对视一下。
“我们想找之人,便是花潋娘子。”
周言芷挑挑眉,花潋好似没听见,低头拿起茶壶倒茶。
“我只与一人谈话。”花潋低敛眉眼,吹了吹上面漂浮着的茶叶,沁人心脾的淡淡茶香蔓延在空气里,让花潋的心神微凝。
柳玉枫正想说话,花潋便道:“她。这位……秋池小郎君。”
萧浅:“?”
柳玉枫也不多言,低声凑过去,“不用问什么,随意交流便好。”
这才第一天,也问不出什么。
萧浅点点头。
花潋眼角含笑,带着萧浅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东方溯目光深沉,紧盯着花潋的背影。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花潋随意地靠着一个博古架,“你们既然都已经查到了怡香院……不,查到了我身上,自然……也应当是知道了点什么,死的人……是陈岁宴、周胤兆跟张隐凌……”
她微敛神色,“他们难道不该死吗?”
“他们该死,但不该这么死——”
萧浅止住了话,一股悲恸在她心里油然而生,这里是古代,他们一个是吏部尚书的嫡子,一个是当朝亲王,一个是小侯爷。
在这个权利至上的地方,他们背负着这样的罪恶,又有怎么样的下场?
“他们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花潋耸耸肩,有些无奈:“怎么会与我有关?我是无事可做,非要去怡香院外报复他们不可吗?在这怡香院里,我便是一人之下,放着这般美好的生活,去杀害皇亲贵族,我还没傻到做这种事。”
她是恨这些曾经欺辱过她们的人,但在经历过那些事后,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平平安安、岁岁和和。
“往事不可追忆,不说那些臭男人了。”
花潋笑着:“我呀,最喜欢的便是像你这样乖乖的小娘子了。”
萧浅:“……”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娇小的身段:“真的很明显吗?”
“若是连你是个小娘子都瞧不出,那我在这怡香院待的这几年算是白待了。不知小娘子年芳几何,可有婚配?”
“……双九年华,已有婚配。”
“那还真是可惜了……”花潋微微叹息,眼底带着遗憾和满满的失落,“不过论起来,我还得……叫声姐姐呢……”
她歪着头笑着,比萧浅稍微高一点,可以低头看着萧浅。
萧浅:“……”
她现在锻炼锻炼,还可以长高吗?
她发现这里随便一个人,都比上官瑾姝高!
萧浅微微退后半步:“花潋娘子说笑了……”
花潋一手搭上旁边的书架,清丽的脸上带着似邪似媚的笑容:“我可没说笑呀,姐姐。”
这一声声“姐姐”激起了萧浅的鸡皮疙瘩。
花潋温热的呼吸就在她耳畔边,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气氛不断升温,她甚至能听见花潋沉闷的心跳声,空气中弥漫着暧昧。
萧浅脑袋微微往后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