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干粮,水也不喝,行尸走肉一样慢吞吞挪回马车就准备睡觉。
“小公子也不安慰一下。”青岑叹了一口气,也是垂着脑袋收拾着干柴。
谢怀英一顿,目光落在莹莹跳动的火星上,默默跟在宋知几步开外。
“不用管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宋知爬上马车,逆着光看到谢怀英那张脸时突然哽了一下,眼泪不受控制地流。
手忙脚乱地擦抹干净,宋知点了一支蜡烛。她阖上眼眸,难得端正地跪坐下来,双手合十祈愿。
谢怀英就站在她身边,风吹得他衣袂猎猎。宋知终于忍不住侧头看向他。
谢怀英却是拆开一个揉皱的纸包,拿了一块最里面的栗子酥递给她。
她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扁着嘴咬了一口,瓮声瓮气道:“你能不能别学他哄人……”
她知道这肯定是谢怀英离开冀州时买的,她知道他肯定放在贴身处暖了很久,但还是有些凉了,硬了。
谢怀英不答,只是看着她吃完又端了一碗水:“好。”他好像难得话少。
宋知缓缓咽下那碗水,道谢后突然低声道:“怀卿很好很好,我离开谢家那晚给我塞了好多好多糕点,只是我不喜欢甜食,只是。”她说不下去了。
只是我没有这个福分。
谢怀英看她眼眶又红,一颗接一颗的泪珠止不住地落。
“再熬一熬,等到了云都……”云都的事说不准,燕回青的证词恐怕也会被打上屈打成招或是受胁迫而画押的标签。但除此之外,谢怀英不知如何宽慰。
“等到了云都,这件事一定可以宣之于朝堂。”
谢怀英一手捧着油纸一手拿着茶碗,月华之下,却是飘然欲仙。宋知不由得打量了一眼,倏而愣住了。
他以前也做过官的,承安将军,她没听说过但也能想象到十八岁的他有何等风华。
“既然做官不好,那为什么还要做官呢?”她无意识地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