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的脉搏……
她几乎没有脉搏……
上次给她把脉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脉搏比常人慢,如今这种情况更严重。
察觉到这一点,宁朵儿脊背一凉,她抬头惊讶地看着南歌那张从十六岁起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脸。
“怎么了?”南歌浑然不觉,“我身体不好。”
宁朵儿勉强扯出一丝笑:“你身体很好,定能长命百岁。”
“借你吉言。”南歌乐呵呵的。
宁朵儿纠结了片刻,还是问:“南歌,若你有长生不老的灵药,你会吃吗?”
南歌认真地想了想:“会啊,不过我要分哥哥一半,和他一起长生不老。要是只有我自己长生不老,我不愿意。我怕孤单,我要哥哥陪我。如果没有哥哥,我才不想长生不老。”
闻言,宁朵儿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
出了宫门,马车突然停住了,车外响起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叩见娘娘,娘娘,请问内子是不是在娘娘车上,臣接她回家。”
南歌撩起车帘,笑嘻嘻地逗地上半跪的高大男子:“在我车上呐,临昭小帅哥,你媳妇太漂亮了,我想把她带回王府陪我住几天。”
穆临昭才二十岁,虽然是武将,却唇红齿白,脸蛋漂亮得令人心惊,大姑娘似的,所以南歌喜欢逗他玩。
穆临昭低着头:“娘娘莫要取笑臣。”
宁朵儿忙道:“娘娘,我今日先回去了,改日再到王府拜访。”
见这两人都这么说,南歌冲她眨了一下眼:“走吧走吧,知道你们晚上有安排。”
“谢娘娘。”宁朵儿赶紧下了车,走到穆临昭身边。
穆临昭站起身,拉起她的手一齐朝南歌行礼。
宁朵儿似乎有些害怕自己的丈夫,挣扎了一下,却没挣开。
看他俩这样子,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大灰狼压着小白兔的情节,南歌兴奋起来,她搓了搓手,自言自语:“我可怜的小胖子,怎么还把漂亮媳妇儿弄丢了?”
回到王府,两位巡抚的夫人前来问安,已等候多时;善堂的几个孩子来问安,已等候多时;兵器所的掌事来汇报事务;王府店铺的大掌柜来汇报事务……
南歌少不得一一处理,全部事务处理完毕,张女官又道:“娘娘,你还得写一篇王府下月用度的例行奏请。”
南歌叹了一口气:“明天写行不行?”
“娘娘,明日就得上交内务府。”
“你帮我写。”
张女官急忙跪地:“下官不敢。”
没办法,南歌只得拿起笔开始写奏请。说实话,做王妃是风光,但是也累,比在书院读书那会儿累多了。
磨磨蹭蹭写了几个字,她实在是犯懒,想等一会儿再写。于是将笔一撂,倚在卧榻上看话本玩,这一看就睡着了。
每天睡到下午,工作一会儿就犯困,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位主子?张女官欲哭无泪,命人架起沙漏,看沙漏快漏完了,她上前想叫醒南歌,突然有人低声道:“让她睡,别吵醒她。”
张女官扭头一看,只见摄政王走了进来。剑眉星目,身形高大威猛。紫带金冠,一袭墨蓝色宽袖锦袍。
张女官忙向来人行了个礼,哭丧着脸道:“王爷,王妃的例行奏请还没写。”
“等着。”说了声。楚离拿了条毯子替南歌搭好,坐到书桌边,拿起笔几下子写完奏请,盖上南歌的金印递给张女官。
今天的工作终于完成,张女官捧着奏请开心地退了出去,还把其他人也叫了出去。
不知睡了多久,南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不远处,楚离坐在书桌前,一手拉着衣袖,一手拿着毛笔正写着什么。头上一根白玉发簪,及膝的头发和黑蓝相间的衣摆倾泻而下。侧脸被灯笼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眸子里星星点点,清透的琉璃色。
“哥哥,什么时辰了?”南歌问。
楚离头也不抬,继续写东西:“亥时。”
南歌坐起身:“别写了,陪我聊天嘛。”
楚离随手将一本《笑林杂记》扔到她身边:“自己看书,哥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一天没见面,南歌只想和他聊天,噘嘴道:“我不想看书。”
楚离无奈:“那你去听书。”
南歌不想走,她蜷起膝盖,用手撑着下巴,自顾自和楚离聊天:“哥,穆临昭竟然娶了我的朋友宁朵儿,她可是小胖子的未婚妻耶。”她啧啧两声,“穆临昭是个阴狠的人,还是奴籍出生。宁朵儿为人光明磊落,一个娇滴滴大家小姐,这两人凑到一起,日子可怎么过啊?”
楚离无奈地摇了摇头:“穆临昭是我的人,差不了。”
想起穆临昭和宁朵儿中间那种暧昧的气氛,南歌来了点兴致,她将衣领往下一拉,走到楚离身边,搂住他的脖子啃了几口。又抓起楚离的手往自己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