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夫也从夫人的指挥,被逼迫无奈罢了,郎君看,可要补偿他些……”
沈欲今夜外出赴宴饮酒,回来后本就有些头疼。
在处理这些事情上,眼底的情绪多少都有些收敛不住。
尽管面上仍旧保持着风轻云淡,阴翳的视线在掠过车夫身上时,对方渐渐地僵凝住,反倒不敢再像方才那样露出无赖的一面。
“这样啊……”
醒酒茶才喝了一半,被男人放了回。
他指节在茶几上叩了叩,缓缓启唇吩咐:“那就,先拔了舌头,再剁了四肢……喂狗吧。”
柳嬷嬷面上惊异,还来不及劝说,那车夫登时被两个冷脸的随从直接拖走。
柳嬷嬷突然间后脊微凉,瞬间就意识到谁才这府上说一不的主人……
“说起来,柳嬷嬷昔年照拂于我的情景,至今想来,竟恍若昨日。”
沈欲不紧不慢地斟满茶水,话语的温情转变突然,和方才的冷漠截然不同。
柳嬷嬷没他这般心态诡谲,脸上颇不自然地笑了笑,“郎君自小便与姑娘青梅竹马,老夫人让你喊姑娘一声妹妹你都不愿,只肯随着老夫人一起喊她一声蓁蓁……”
“现在想来,当初不喊妹妹对的。”
言下之意,也许那时候沈欲心里就早把沈蓁当妻子对待了,若不虞,他们早已经有情人终成眷属。
“哦?奶娘如何了?”
“好许多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过来和郎君还有姑娘一家团聚。”
柳嬷嬷提及自家主子,脸上的神情才逐渐温柔起来。
沈欲眼底古井无波,口淡淡地答:“那就好。”
……
一番折腾下来,虞晚上回后脑袋昏沉的更加厉害几乎也毫无悬念的事情。
絮絮嘴里骂骂咧咧,那老虔婆趁着自己熬药时设计夫人,气她眼眶都红了一圈。
虞勉强安慰了她一顿,“我心里已经想到旁的主意了……”
对于虞而言,这次思路打通反而一件因祸福的好事。
絮絮见她虚弱模样哪里会信,只将那药炉也一并搬来门外,索性隔着门窗守着自家夫人的动静熬药。
虞便也乖乖躺下等絮絮将药熬好送来,再不敢偷懒不喝。
可身体到底身娇体弱,脑袋一碰到枕头几乎就止不住的昏沉。
头疼脑热,还有其他一些生病的症状一应发作起来。
大抵陷入了更加深沉的怪诞梦境里头。
不仅呼吸变困难起来,口甚至还有一条湿滑冰凉的蛇在不停地搅弄。
虞浑浑噩噩间觉有点恶心,可吐不出来。
微微张开的小嘴被搅弄厌烦了,有些生气的一口咬住。
可病弱的力气到底太小,根本咬不住。
所以生出了吃蛇的念头,想要将都吞下肚。
直到发现自己含住那条蛇怎都吞不下时,那条蛇更嚣张,欺负美人在梦啜泣了起来,才终于放过。
絮絮见夫人在哭,起初都还以为个错觉。
夫人从来都没有这样哭过,那样含糊、暧昧黏腻,甚至带着浅浅的怪异呻丨吟。
明明难熬的声音,想撩拨的人想要将她弄更加糟糕……
只这侧耳一絮絮发觉自己开始遐想,赶忙丢下扇着药炉的小扇进屋查看。
待走到榻前发觉夫人做噩梦般,睁开水濛濛的眼后,怔了半晌语气甚至还带着啜泣回答:“我……方才好像做噩梦了……”
絮絮霎时松了口气,安抚她说梦反的。
见她醒来,正好将药她喂下,这才让她接着睡。
按理说这样折腾一顿,虞即便吃了药也好不到哪里。
可偏偏过了一夜,身上不仅发出了汗来,早上醒来后,身子也终于爽利了起来。
再一试探额温,几乎都好的神速。
虞身子一舒爽起来,一刻都不敢耽搁,立马第一时间将里的剧情回忆仔细。
她记在这件事情后,原身记恨上沈蓁,在一次外出两人遇到土匪。
到沈欲等人的马蹄声从远处隆隆赶来。
为了自保,也为了宣泄恨意,原身几乎当着沈欲的面,将沈蓁迫不及待推到了土匪的刀口下。
可原身到底弱女子,不仅害了沈蓁,自己也一样落到土匪手。
在土匪逼着里男主选一的时候……
很不幸,虞被放弃的那个。
偏偏反派就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