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
两个人就这样私定了终身,倒也不能说是私定终身,原先也是合了八字、明媒正娶过的。
只是那一次,他缺席了。
若没有中间阴差阳错的三年,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她,毕竟那时,她还太小,他只当她是一个孩子。
这份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说不清,如今他也只能怪月色太动人,让他有了想要保护某人一生的冲动。
他原先并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有结婚的念头,父母婚姻的不美好让他从小失去了对爱情的向往,又因为学的是旦角,常需要站在女性角度思考问题,想得愈多,愈觉得结婚生子对女人来说是一种变相的剥削,他也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出生在这样人骗人、人吃人的世道上,可缘分这事,谁又能说的明白。
他想迟点再与她结婚,等她从复旦公学毕业,或者更迟点,等她留洋回来。
在桌上放了许久的夜宵早已凉透,程鹤清下楼热了一下,喂她吃下,又煮了两个鸡蛋,裹在帕子里,给她轻轻敷着发肿的手背。
夜已深,吊瓶里的药水还在胶管里流淌着,方才还同他说话的初华已经耐不住困意睡去,程鹤清坐在床边等着这瓶水吊完。
外头风雨声断断续续,一刻也不停歇。这让他想起了《诗经》里的句子: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后头还有两句。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