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当天,姜枝越换上汉服,而沈遇礼早早在礼堂门口等她。
少年身形修长,他本就生的白,此时有种病弱孤寂感,身上的纱裙如琼瑶绸缎般,像是盈着林松香气的清流。
姜枝越忽然想起李白在《洛阳陌》中写的那句:“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
有个词叫什么?
哦,鹤骨松姿。
沈遇礼一抬眸就见姜枝越正热烈地盯着他,眼角微勾,目光太过大胆和赤诚。
她的长发已被挽起,轻薄的裙摆处绣着银线蝴蝶,束着的腰纤细,盈盈一握。可能是妆造的原因,比平时的冷艳多了几分活泼无害。
他们穿的都是墨绿色宋制汉服,两个人站着一起身上自带的清冷感都柔和些许。
“紧张吗?”沈遇礼问。
姜枝越道:“有你在就不紧张。”
沈遇礼:“……”
……
“见客入来,袜划金钗溜。”沈遇礼抬眸看向她,唇角稍弯,清冷的声音徐徐道。
四目相对,视线聚集。
礼堂下的灯光柔和,光影下的人眼眸深邃,朦胧间蕴出沉溺的错觉。
刚玩完秋千少女面露羞涩,欲跑进屋中,慌乱之中头上的金钗滑落,“和羞走,倚门回望。”
转而她又回过头,偷偷靠在门边看,为掩盖紧张,顺手拉过青梅,“却把青梅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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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注意到台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隐在暗处少年忽地一怔。
他安静看着她,漆黑不见底的眸眼深邃灼灼。而后者的眼神自始至终停留在台上清隽的少年身上。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当时除了心悸,还混杂着另一种情绪。
嫉妒。
比赛一切顺利,配合的十分默契。
观众席上的徐岚冷冷看着台上的两人,心中讥嘲。
其实那天下午她不光是为了找沈遇礼对答案,她还问了他要不要跟她一组参加比赛,结果他以不想参加拒绝了。
哪里是不想参加比赛。
姜枝越和沈遇礼先后走向台阶,走出礼堂门时,楼道间昏暗一片,未开灯光。
一道人影快步擦肩而过时,有意狠狠朝她撞来。
这么拙劣的小动作被姜枝越一眼看穿,她索性将错就错,假装没看见,片刻间脚底失重,跌向目标人物。
姜枝越下意识闭上眼。
赌一把好了。
微凉的指尖划过,片刻摩擦扬起的衣裙,少年的脚底站定。
姜枝越缓缓睁开眼,蓦地一怔,与他对视上。
沈遇礼的手圈着她的腰间,防止她摔,可却未碰到她,只是胸膛稳稳接住撞入怀的她,暧昧间有种纵容。
他的衣襟被扯下,礼堂露出白净的肤色。
姜枝越盯着他的锁骨和喉结,咽了咽口水。
想咬上去。
这是姜枝越的第一想法。
“对…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她道歉,态度诚恳。
难说,摔他怀里是故意的,但扯他衣襟还真不是……
“……”
沈遇礼对上她那双勾人的眸,喉结滚动,说:“你先起来。”
“啊?哦。”姜枝越微愣,迅速起身。
她垂下头,拍了拍裙摆,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好意思。
“道歉。”一道清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啊?”徐岚愣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遇礼。
他说什么?
让她道歉?
向谁?姜枝越吗?
姜枝越抬头,少年高出他一头,神色平静又严肃,对着徐岚再次启唇,“道歉,向她。”
“……”
徐岚心有不甘,强忍着不爽和泪水向姜枝越道歉,“……对不起。”
姜枝越勾唇,“没事。”
反正她不亏。
徐岚越看姜枝越,越觉得她看她的眼神带有挑衅,她未作停留,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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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絮也报名参加了比赛,快要上场前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拨弄间镜子中入一个熟悉的身影。
蒋鸣杵着墙,看着她道:“哟,还照呢,不愧精致女孩啊。”
冯絮:“……”
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
“打扮这么精致,你那男搭档在等你呢。”蒋鸣扬起下巴指了指。
冯絮合上小镜子,说:“蒋鸣,你搁那阴阳怪气什么呢,你要是太闲可以不看。”
她这么说蒋鸣倒恼了:“我偏要看!我倒要看看你选的小崽狗到底有多好!”
“………”
冯絮无语撇嘴,不就是朗诵没选他吗,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