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了个严实。
她直起身,双手环抱,看着坐在榻上白色的一团,她似乎很满意自己刚刚的举动,她眨巴着大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
“没受伤就好,还请王爷以后莫要以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呼延悦微抬着下颚,那双俊美的眸子里闪过一瞬惊愕。听完她的话,他低头垂眸,低声笑道:“真是败给你了。”
他心底涌出一股暖意,比那狐裘带来的温暖要暖得多。
凤安逸看他身体无恙,心里的担心便也放下。想着和杨玉姿的约定,她还是决定自己去解决。她想着只是一个铁柱而已,实在没有必要麻烦他。不告知他,也是不想徒增他的担忧罢了。
“王爷,桑竹在矿山中了毒,需要几日调理,我们可能还得在这里待几日。”她说的也是事实。
“好。”回洛城的事,呼延悦也并不着急。
他抬脚穿鞋下榻,洁白狐裘的衣摆沿着床榻缓缓滑落,将他修长的身姿罩个严实。
他立在她身前,低头看着她,她已经恢复了女儿装扮,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挽着一个饱满可爱的元宝髻,她脸颊两侧有些碎发自然垂落着,看上去很是娇俏可爱。
凤安逸局促地往后退了一步,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
呼延悦似乎已经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他长臂一横,将人揽在怀里。他心里有些好奇,以往的她在自己面前,可不是这般姿态,怎么说呢,现在的她局促得竟有些可爱。
“几日没见,可有想我?”
凤安逸对于他这种有意无意地接触,心有悸动,她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这种情绪,害羞又有些欢喜,听着他这种直白的话,更让她的脸颊又不自然地红了。
她稳了稳身子,和他保持着一些距离,眼珠子乱瞟了半天,小声嗯了一声。
呼延悦听着心里很是开心,他伸手给她理了理几缕挡在她眼睛上的发丝。非常不舍地收回了环在她身后的手臂。
“既然要多待几日,我明日起便会去无相寺住些日子,待能出发时,你叫人上山传信即可。飞鹰就留在你身边吧。”
呼延悦心想与师兄难得相逢,这几日他便去寺里多待些时日,寺里也清净,正是他想要的。因为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他难以启齿,他发现他如果与安逸一直这样待在一起会很危险,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心中那些想过分亲近她的想法。
“好的。”迎上他的视线,凤安逸点点头,她还想着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就这样有些尴尬地站着,屋里就他们两人,气氛有些微妙。
呼延悦:“夜深了,这几日你在矿山也吃了不少苦,赶紧去休息吧。”
凤安逸心中松了一口气:“你也早些休息。”
她转身拖着步子转身离开他的屋子。途经一扇房门前,她听见屋内有女子的哭声。
“姑娘你这是何必呢?”说话的是杨玉姿。
杨玉姿看着这个女子包扎着纱布的手腕,眉头紧锁,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这个姑娘。这般情景又让她想起了那可怜的青芽。
这个女子正是当日赵府送给王翰的那个姑娘,名叫竹叶,这名字还是进了赵府后赵老爷给取的。此时的她躺在床上,泪眼婆娑,眼神绝望:“赵家没了,大人也不要我了,我没有地方可去了,还不就此死了算了?”
杨玉姿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轻声道:“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你好些再商量,好吗?”
竹叶点点头,她知道杨姑娘说话是有用的,这几日她看得很清楚,督邮大人对这位杨姑娘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既然杨姑娘说可以商量,竹叶觉得事情应该还有转机,她不再闹着寻死,闭上了眼睛渐渐睡着了。
凤安逸并没有探听别人的隐私,她早已回了自己的房间,倒了热水擦了擦脸,泡了脚,然后躺进了被窝里。
几天艰苦的矿洞生活让她觉得现在的温暖和舒适是多么的珍贵。她躺在床上,想着刚刚呼延悦玩笑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可转瞬间又想到了青芽,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凤安逸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第二日送走呼延悦后,她回到二楼约好的地方等杨玉姿,却看到杨玉姿和那督邮王翰好像在争执着什么。
看到这种情形,凤安逸往旁边的梁柱后躲了躲,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