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白壁岭,赶了一下午路,一行人终于来到石泽城。
他们还没进城门,石泽郡的官员们便闻风而来,早早地候在了城门之外,看到呼延悦的马车,赶紧行礼。
“石泽郡太守贺天章,携下属官员拜见王爷。”
“本王累了,需要休息,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官员们面面相觑,有些尴尬,太守贺平章只得站出来说话。
“回王爷,侯刺史已经为王爷安排了住所,王爷不嫌弃的话……”
“带路吧,贺大人。”飞鹰打断了他的话。
贺平章弓着腰,笑着点点头道:“好的好的,请随我来。”
其他官员,跟在队伍的后面,交头接耳,不敢多言。
众人在官衙安顿好后,飞鹰交代人烧好了热水。
呼延悦正在房里沐浴时,听到房门外有争执声。
“王爷已经沐浴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吧。”飞鹰语气不善,明显是在赶人。
贺天章赔着笑脸,举着一张红色的请柬,继续发言。
“哎呀,下官也是传达刺史的好意,刺史在刺史府备了晚宴,给王爷和郡主接风洗尘,这....这....下官没告知王爷,下官不好跟刺史交差啊。”
“刺史大人好大的架子!”飞鹰气得快拿鼻孔瞧这人了。他们家王爷还得给这刺史面子不成?
“不敢不敢。”说着不敢,贺天章脸色却没有任何害怕的神色。
飞鹰忍不住要动手时,听到屋内的话音。
“飞鹰,请柬留下。”
“是。”飞鹰一把抢过请柬,将贺天章横了一眼。
“那下官告退,王爷好生休息。”
贺天章走后,飞鹰拿着请柬进了屋,将请柬递上。
“王爷,这刺史也太会摆谱了,他不出门迎接也就算了,还让你去他府里赴宴。”
呼延悦并没有接那请柬,只问道:“飞鹰,进城这一路,有人透露过郡主的身份吗?”
“没有。”
飞鹰说罢,猛地想到什么,打开请柬一看,明白了什么。
“这宴得去。”
“是,小得明白。”
夜晚侯刺史府,庭院里笙箫奏鸣,好不热闹。
房间里,侯刺史坐在主座,两侧坐着下属官员,个个脸色沉重。
贺天章道:“太子一事已成定局,现在呼延悦这小儿送上门,我们何不...”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大厅里的每一位。
平校尉一声冷笑:“何惧这些无能小儿,他如若别有目的,本校尉定一枪结果了他。”
“不急,今夜先探探他的虚实。”侯刺史年近古稀,一头白发在光线下银光发亮,一双眼睛毫无浑浊之色,透着精光。
“南轩王到。”
小厮话落,大厅里众人交换神色,纷纷起身,脸上一脸恭维之相。
呼延悦迈步进门,侯刺史已经来到了门口,躬身相迎。
“老朽,拜见王爷,还请王爷赎罪。”
呼延悦虚扶了一下,笑道:“侯刺史年迈难行,本王怎会怪罪,今日宴会,还得多谢侯刺史一番心意。”
“下官不敢当啊。”侯刺史一手拄着拐杖,谦卑道,“王爷请上座。”
客气过后,呼延悦坐在主座,众属官纷纷落座,旁侍也开始布菜倒酒。
大家举起酒杯纷纷进酒,呼延悦没有架子,同大家一起共饮。
几杯酒下肚,贺天章神色带着试探,道:“王爷难得有机会出来,何不多留些时日,下官们也好多尽尽地主之谊。”
呼延悦没有犹豫,淡笑道:“我既惹恼了父皇,父皇赶我出京也是不愿意多见我了,既然如此,那就多叨扰各位大人了。”
“好好好!定让王爷尽兴。”
几位官员交换下神色,又举起酒杯,敬酒喝酒。
酒过半巡,外面演奏的伶人奉命进了屋,个个身姿窈窕,容貌出众。
平校尉一挥手,这些伶人自发地坐在了各位官员旁边。一位长相秀气的男伶坐在了呼延悦的旁边。
呼延悦勾唇一笑,接过了那伶人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还是各位大人了解本王。”
几位大人一听,哈哈大笑,席间相谈甚欢。
晚宴结束,呼延悦醉眼蒙眬地离开了,那伶人也一并跟着回去了他们下榻的地方。
刘子緒看着和飞鹰一起搀扶着呼延悦的男孩,一脸防备。
“飞鹰,你怎么照顾王爷的?怎会醉成这样?”
飞鹰也很委屈,王爷要干什么,他哪有资格说什么。
“赶紧扶王爷去休息吧。”
刘子緒没再说话,几人把人扶回寝房,伺候呼延悦就寝后,一起退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