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的那一伙儿人,他们遭到了抢劫,具体说是遇到了流民的哄抢。
散在马车周围的男女老少,穿着破旧的衣裳,个个枯瘦得很,浑身脏兮兮的,有的还光着脚。
男人们拿着破旧的锄头、铁锹把几个护卫打得抱头鼠窜。妇人小孩有的拿着破烂的簸箕,有的直接撩起破旧的衣摆,将车上已经破袋而出的粮食装进准备的家伙里。
“哎呀,不要抢了!不要再抢了!”王管家伸手拦着,但没有什么用,还差点被一把铁锹砸了脑袋,吓得赶紧躲得老远。
“有人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那群流民朝来人方向这边看去,马车华丽,周围都是骑马的护卫,马上的人手都带着佩剑,一看这阵势,便知道来的人不简单。
“快跑!”几个男人一声招呼,抢东西的民众收拾了东西一哄而散。
“我的天爷呀,这下可好!一大半粮食都被抢了去。”王管事看被抢的不像样的牛马车哀嚎,突然又想到自己东家,赶紧问:
“少东家呢?东家去哪儿了?”
粮食已经丢了,少东家可不能再有闪失了,他赶紧带头开始寻找。
几个伙计跑到一辆牛车旁,低头看见牛车旁躺在地上的人,吓了一跳。
“王管事,少东家昏过去了!”
王管事跑过来一看,差点吓晕过去,只见自己家的少东家怀里紧紧抱着仅剩小半袋的米,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
“少东家!”王管事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口气,赶紧指挥几个护卫,“还不赶紧将少东家抬到车上!”
几个护卫赶紧动手,将那满脸鲜血的东家抬到了马车上。
王管事看着近处的一行人,迈着步子跑到了呼延悦的马车前。
“刚刚多谢各位贵人相助。”
飞鹰看了眼自己王爷的马车,回道:“客气了,是那些流民自己跑了。”
王管事看了眼奢华的马车,猜测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想到自己东家,厚着脸皮道:
“贵人随行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方才那些流民才会被吓退,见来人贵气,小人自然得感谢才是。”
飞鹰皱眉,心里琢磨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他本想赶马车离开,又被这个管事拦在了马前。
“你......?”
飞鹰他们没有接到命令自是不敢随意停车,却被这老头拦着,很是不解。
“小人斗胆,请贵人救救我们少东家!他……他已经快不行了……”王管事扑通跪倒在地,边说边磕了好几个头。
呼延悦的马车不得不停下,凤安逸从马车探出头来,看了看那边的情形,有几个人已经受伤了。
她下了马车,看了看那个管事,问飞鹰:“我们好像也没有大夫吧?”
飞鹰没有回话,看了眼马车,大夫是没有,但会看病的,还真有。
她以为飞鹰不说话,就是没有,示意后面跟来的小十将那管事扶起来,她拿出包里的金疮药递给他。
“老伯,这个是止血的,你们先把伤口处理下,到了城里,再找个大夫看看。”
王管事看着手里的瓶瓶罐罐,为难道:“这……这小人实在不会用。”
凤安逸犹豫了下,对他说:“那我先帮你们简单处理下。”
“多...多谢这位公子。”
她话刚说完,便要随着王管事去看看那些人的伤情,旁边马车里的刘子緒突然下车了,一脸冷漠道:
“你们少东家在哪儿?”
王管事呆愣一下,才明白这人是要去给他们东家看病的。
“就在马车里,请随我来。”管事说着带人去了马车。
凤安逸看着刘子緒的背影,有些不敢相信,她八卦地撞了撞飞鹰的胳膊。
“他会看病?”看飞鹰点头,凤安逸更加不解。
飞鹰示意她离马车远点,两人走到她的马车边,小声聊天。
“他只给王爷一人看病。”
“难怪。”凤安逸挑了挑眉,这私人助理真不好当啊,茶艺、下棋、看病,全能助理啊。
“那现在什么情况?他怎么会……”她朝那些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那肯定是王爷吩咐的。”除此之外,飞鹰没有别的理由。
刑安看着他俩,心中直道:这两个笨蛋。
他故意问:“王爷为什么会让刘子緒去帮那人看病呢?”
“他可能突发善心。”凤安逸猜测。
飞鹰点头:“对。”
刑安抚额叹息,哎,这两个榆木脑袋。
王爷明明就是听了郡主要去给人看看,肯定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这才让刘子緒去的。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他们王爷发善心了……
刑安用没救了的眼神,看了看旁边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