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抱着手臂,蜷缩在天井边。
“喝药。”
耳畔忽然传来萧野的声音,梁浅顿时慌了神,不知道他到底站在那多久了,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啊?”梁浅惊得站起身来,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幸亏萧野及时伸手,扶着她的胳膊。
“定惊茶。”
梁浅接过萧野手里的药碗,咕嘟咕嘟把整碗漆黑的药汁吞下。
药喝完之后,她朝着萧野咧着黑黢黢的嘴笑了笑。
面前忽然多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梁浅愣住了。
“不苦吗?”萧野将糖放到她手里。
“习惯了。”
“我说药。”
“都习惯了。”
“....”萧野掰开糖果,把糖塞进了梁浅黑黢黢的口中。
“好甜,谢谢。”梁浅嚼着满嘴的甜,这一瞬忽然体会到,为什么会有人用甜来形容一切美好的心情了。
“今天谢谢你。”萧野接过药碗,朝着梁浅灿然笑道。
“举手之劳。”
梁浅知道刚才萧野听见了她的自言自语,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萧野意识到她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会不会讨厌她的做作和虚伪。
此时围墙传来一阵清脆的门铃声。
萧爷爷在小洋楼大门口装了电子门铃,可能是有病人来找他看病。
梁浅跟着萧野来到小洋楼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洋楼门口。
门前站着一个穿着时髦,脚踩白色高跟鞋的长发女人。
女人长得很漂亮,眉眼间与萧野有几分相似。
见到萧野出现,女人脸上满是焦急和不耐烦。
“阿野,你去哪了?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
“这位是?”
“我是他妈妈。”
“阿姨您好。”梁浅毕恭毕敬朝萧妈妈微微颔首。
“嗯。”
“阿野,妈妈下午三点的飞机,时间较紧,你快把出生证拿来给妈妈。”
“呵。”萧野冷笑一声,甚至没有抬头看向那个女人。
他打开大门,一个人走进了小洋楼,不知道为什么,梁浅总觉得萧野的背影,有些孤寂和落寞。
没过多久,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出一张薄薄的纸。
萧妈妈满眼欣喜,正要伸手去拿,却看见萧野忽然展开出生证。
“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未婚生子的耻辱证明。”
“混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如你所愿,赵女士。”萧野取出一个打火机,将手里的出生证点燃。
梁浅被萧野母子间怪异的对话整懵了,她不敢吱声,只能默然站在萧野身侧。
“你...”
萧妈妈镇定自若,看着那张出生证化为灰烬,梁浅竟然从她的脸上看到一抹明显的释然和欣喜。
赵婉清心里暗暗松一口气,对她威胁最大的证据终于消失了,此时她心情不错,脸上也忍不住洋溢出一抹笑容。
“阿野,妈妈下周六结婚,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妈有空就来看你。”
赵婉清从奔驰车后座取出新买的电脑,和许多没拆吊牌的新衣服,放在萧野脚边。
“为什么是下周六?赵婉清!”
梁浅愕然,她竟然听出萧野的语气带着痛苦。
“他们家选好的良辰吉日,不好改。”
“呵,赵女士,那祝你婚礼越办越好。”
“你!”赵婉清被逆子的诅咒气得面色铁青,扬手就是一巴掌。
“够了!赵女士,你不是赶时间吗?快走吧!”梁浅挡在萧野面前,语气不善。
“阿野..”
“滚,再不滚,下周六我会准时去参加你的婚礼,以赵婉清私生子的身份。”
“把这些破烂带走,别脏了我家大门。”萧野踢了踢放在脚边的东西。
梁浅俯身把赵婉清送来的礼物,统统丢扔回她的车后座。
赵婉清面色难堪极了,恶狠狠瞪了一眼萧野,转身开车扬长而去。
“萧野...”梁浅看着萧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小洋楼,把大门关紧。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被自己的妈妈抛弃的萧野,于是只能端来小马扎,坐在大门口守着他。
一场大雨不期而至,梁浅撑伞,安静的坐在大门口,守着小洋楼里的萧野。
傍晚时分,萧老头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阿猹,你怎么坐在这?”萧老头看着梁浅撑伞坐在他家大门口,浑身都被雨水淋湿了。
“萧爷爷,刚才萧野的妈妈来找他,说下周六结婚。”
“什么!!这毒妇!她怎么敢!这种人怎么配为人母!”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