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赵锦砚和徐行又在门口发放热粥,百姓们各自抱了一个碗,排着长长的队。
有个灾民走到赵锦砚面前:“两位钦差大人,你们为何不干脆将粮食都给大家伙分了,也省的这样日日奔波,麻烦的很。”
赵锦砚轻笑一声,“还有更麻烦的在后面呢。你如果嫌麻烦可以不领,没有人逼着你来。”
灾民大喝一声,“你们这些当官的就会欺负老百姓!”
徐行走过来,不悦道:“干什么呢,一大早在这里嚷嚷。”
这个灾民转身看向灾民们用力挥舞手臂,“乡亲们,这些个狗官,明明可以直接把粮食发给咱们大家伙的,可是却欺上瞒下,一点一点克扣走,乡亲们,我们不能任由着这些狗官欺负呀!”
正在排队领粥的百姓们对这个灾民的话有些懵然,不明白一大早这个灾民又在瞎折腾什么,一时间无人去理会他。
方平打着哈欠走过来,“两位大人这么早啊。”
徐行走到方平身边,低头耳语几句。
方平:“哪几个来着?下官这……有点记不清了。”
徐行有些无语,“我指给你看,你赶紧派人把这几个人给我弄走,有这几个人在没一天清净时候。”他指了指昨晚煽动灾民闹事的那几个人。
方平拱了拱手,“下官明白了。”
很快,几个捕快将那几个闹事的人给抓了起来,那几个人还在不停地大声嚷嚷着,试图反抗,也只是徒劳无功。百姓们端着粥碗喝粥的间隙看一眼那几个人,也有人问是怎么回事,想开口阻拦下。
一个灾民问道:“大人,为什么要抓他们啊?他们几人虽然说话难听,也是为了我们大家伙能吃上口饭,不是故意要冒犯几位大人的……”
赵锦砚温和地笑着,“各位乡亲,我和徐大人初来荥州,对涝灾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看这两几位兄弟好像比较比较熟悉情况,所以想跟他们多了解些事情,你们不必担心。”
灾民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啊。”
徐行:“今天这粥是方大人府上的顾大婶起五更就开始熬的,各位乡亲吃着可还香甜?”
灾民们纷纷点头称是。
徐行:“只是眼下其实我们带来的粮食并不充足,我想单单一碗白粥,大家伙吃着也并不十分饱腹,对吧。”
一个灾民面露愁容,“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又要饿肚子了?”
另一个道:“粮食真的不够吗?你们没有贪污?”
徐行:“乡亲们先别急,听我说,涝灾还没结束,暴雨随时可能再次降临,到时候荥州城可就要淹没了。我和赵大人商议之后,决定采用挖渠引流的法子,将困住荥州成的这些水排走。可是眼下,荥州衙门的人手不太够,所以也需要大家伙的帮助。”
“怎么帮,让我们做什么?”
“那大家伙现在到底还能不能吃上饭呢?”
徐行:“当然,我们现在需要一些壮丁,和我们一起去挖出几条河渠来,将原来那几条河道里溢出来的水和地势低处排不出去的水都引出去,只有这样,此次的涝灾才能有救。所以,现在愿意去跟我们挖河渠的可以站出来,只要你们肯出力气,午饭和晚饭会给你们多加一个烧饼。”
“真的吗?还有这种好事,我愿意去。”一个百姓说着站出来。
几个百姓见状,大声喊着,“我也愿意。”
一个妇人问道:“大人,我们女人家能去吗?”
赵锦砚:“当然可以,女人和男人都是一样的。”
徐行和赵锦砚看到百姓们踊跃参与,十分欣慰不禁相视一笑。
徐行看到赵锦砚的笑容和故人一模一样,默默注视着赵锦砚良久才移开目光。
县衙的捕快和荥州城的青壮年男女正在齐心协力挖河道,徐行和赵锦砚在河道周边观察地形。
中午时分,方平带着府衙的人一起来给挖河渠的赵锦砚、徐行两位钦差和辛苦劳作的荥州百姓们送饭,果然除了一碗粘稠的热粥,每人还另外多一个热烧饼。百姓们虽然个个汗流浃背,十分辛劳,却俱是欢欣雀跃,互相奔走相告中午有烧饼吃了。
趁着方平给百姓们分粥饼的空当,徐行和赵锦砚两人一起去检查上午的开工情况,观察地形,以免土崩等意外发生。
一个小男孩正蹲在地上玩土,他的母亲跟在一旁看顾着。
赵锦砚看向年轻的妇人,柔和一笑,“怎么没过去领午饭呢?”
年轻妇人笑得十分腼腆,“小乐想来看看他爹,我拗不过他,就带他过来了。但是我们娘俩儿又没去挖河渠,哪好意思多吃一份粮食呢。”
赵锦砚在小乐身边蹲下身,“看这孩子饿得面黄肌瘦的,一会儿你们跟我走,我那个烧饼分给你们娘俩,反正我也吃的不多。”
年轻妇人忙道:“那怎么能行呢,您是青天大老爷,哪能让您把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