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我和宋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我虽然只比她大了六个月,她却总愿意叫我姐姐。她说,这样听起来亲近,心里有一种可以放心依赖的幸福感。

那时,我念高二。刚分完文理班,被父亲逼着报了理科班,每天被一堆数学公式和化学方程式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盛夏时分,烈日炎炎,我不愿去浪费时间去上体育课,就自己躲在教室里做题。

那天我偷偷从体育课教学楼,刚上完厕所,一边甩着湿哒哒的手,一边哼着小曲,刚准备一脚踏进教室,与数理化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生死对决”,却看到一个扎着卷发双马尾、穿着粉白相间短袖的女孩,正在鬼鬼祟祟地翻子岚的书桌。

我以为是个小偷,蹑手蹑脚走进教室,轻轻地从门后拾起扫把,一点点靠近她,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打她。

女孩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猛地转过身,绽放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朝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你是谁?”我厉声问道,放下扫把,扶了扶眼镜,才看清她扎在腰间的校服,隐隐约约看到她的校服有一抹黄色。当时我们学校的校服,整体是蓝色的,可胸口有一部分撞色条块,高一、高二、高三有一些细微的区别,分别是黄色、白色、粉色。

竟是高一的新生,胆子够大!

宋宋朝我伸出手,“我是高一七班的宋宋,你是秋小雅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瞪大眼睛,有些吃惊。

“你是子岚的同桌,我怎么会不知道?”宋宋一脸狡黠,朝着我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子岚书桌上那本鼓鼓的生物教材,鹅蛋脸泛起红晕,拉着我的胳膊晃来晃去,可怜兮兮地低声哀求我,“我给子岚写了一封信。拜托拜托你了,你一定不要告诉他我是谁,好吗?”

“那好吧!”我被她晃得头晕,只得应下,冲她点点头,又提醒她道,“不过他要是自己发现了,你可不能怪到我头上,他成绩那么好,很聪明的,你很难瞒过他?除非他不在意你的信。”

后来,每个周二体育课,她都会偷偷溜过来送信。

也许是怕我告诉子岚,所以,她经常来跟我分享学校老师和同学们的八卦,跟我聊天套近乎;还隔三差五给我带一些好吃的,像是果丹皮、巧克力、栗子糕什么的,试图全方位堵住我的嘴。

毕竟“吃人嘴短”,我没有做什么,无功受禄,觉得受之有愧,总会分一半给子岚。

差不多过了半年,宋宋问我,可不可以帮她送信?

我想都没有多想就一口拒绝了,如果同学们误会是我写给子岚的情书,那就不好了,大家肯定会嗤笑我的。

我这么一个平凡的、日日夜夜苦读才能勉强保住班级前十名的女生,怎么敢喜欢“校草”?高中时期的子岚,在人群中闪闪发光,不仅仅是成绩全校第一,还是体育健将,还会画画。因为父亲的缘故,还能说一口流利法语,哪个女生看到他不是星星眼?

我才不要呢!

那时候,我一门心思地读书,眼睛里只有学习,我暗暗地发誓一定要考上名牌大学。堂姐前几年也考上了浙江大学,表哥去年考上了北京大学,每次家里聚餐时,他们俩家里的长辈“言必称北大和浙大”,什么话题都能联系道自家孩子,一个个神气十足。

母亲看着我的成绩单,班级前十名最多能上个省重点,所以整天长吁短叹,埋怨我不争气,让她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宋宋不一样。

宋宋的父亲,宋大伟,农村放牛娃出身,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就下海,卖过菜,还往内陆城市卖过海鲜,只要是能赚钱不违法的生意他都干,终于挖到了“第一桶金”。后来,又开办伟创地产,在各地地价还很低廉时,到处拿地建房子,发了大财,家里有的是钱。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宋大伟也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主儿,对宋宋娘俩都很舍得花钱,可就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宋宋说,有一段时间经常有一个女的半夜十二点给母亲打电话,也不说话。等她母亲想要挂电话时,电话那端就会传来一阵花枝乱颤的笑声,嗲声嗲气地说,“给你听听大伟的鼾声。”

宋宋的母亲,孟筱寒,精神受到了极大刺激,扔了电话,浑身战栗发抖,大声尖叫,“啊!走开呀!别说了!宋宋!宋宋!”

等宋宋跑过来,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

后来,宋宋每晚都陪着母亲一起睡。

宋宋说,开始时母亲也闹,成宿成宿地睡不着,看见电话,泪水就要从眼眶奔涌而出,还用刀片割过腕子,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整个人身体也垮了。

再后来,孟筱寒看闹没有用,便心如死灰。要么每天念佛打坐,一部一部地诵读《地藏经》《金刚经》,觉得是自己前世造了孽,要念经回向冤亲债主,以期早日脱离苦海;要么就是去健身房跳操撸铁,消磨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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