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她一时想不出来，以为是眼前之人的气息。
素玉山沉默片刻，他的猜想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我的朋友去驿馆后迟迟不归，我不放心，所以想请你帮忙。”
相雨看着面前的人，他的神情虽然冷漠，但提起朋友时眼神却有一丝波澜。
其实面对一个突然出现还挟持她的陌生人，她是有些害怕的，但相雨仿佛天生便有一种感知，她没感觉到对方的恶意，所以内心不认为他是坏人。
至少他的目的不坏。
“可我没见到这个人，不一定能帮你找到他。”相雨直言道。
素玉山道：“无妨，我能助你感应。你可以跟我走吗？”
相雨想了想，道：“嗯。”
来到驿馆附近一条偏僻小巷，素玉山停下脚步，道：“便在此处，距离驿馆不远，范围也许合适。”
相雨问道：“我该怎么做？”
素玉山道：“你只需闭眼感知气息在何方出现，我会用术法扩展你的感知能力。”
相雨听着感觉十分神奇，点点头道：“我准备好了。”
素玉山踏出一脚，手上捏诀施术，汇聚灵气，嘴里低声喝道：“天行术——万物听我，分！”
幽暗的巷子里亮起一阵灵光，相雨感到周围灵气暴涨，鬓发飘扬，一股奇异的力量围绕周身。
她闭上眼睛，感觉世间万物都显现在她脑海之中，每一道呼吸，每一声吟唱，每一处动静，都感受地如此清晰明了。
“有了！”半晌后相雨低呼道，“是在西面，而且，好像还有水。”
相雨睁开眼睛，术法散去，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方才的感觉太过奇妙，让她有些沉迷。
“这是何种术法？”她不禁问道。
素玉山望着西面方向，漫不经心道：“此乃仙府之术。”
相雨非常心动，又问：“要像你这么厉害才能修习吗？”
素玉山淡淡道：“术法修习看个人天分。”
相雨垂眸思索，她想拜入仙府的一个原因便是只有在八大仙府，才能修习流传千年的术法。
她自小便对这些术法极感兴趣，可惜双枝岛上并无条件得以修炼。
眼下她初次真正体验到术法的奇妙之处，内心对仙府的向往油然而生，更加坚定要通过仙府考核。
素玉山没在意她想什么，既然已经找到方向，他得尽快赶过去。
楚秋莫名失踪让他感到自责，一想到此事可能与津回有关，他的自责便多一分。
若是他没有告诉余显楚秋在王城的消息，也许她不会出事。
素玉山看向相雨，又道：“你帮了我，改日我再谢你。”
说罢正要离开，相雨鼓起勇气喊住了他：“你不用谢我，不如……带我一起去吧！”
素玉山瞥了她一眼，道：“你不怕有危险？”
相雨咽了口口水，道：“我怕，可我、我想再看看你施展的术法。”
素玉山停住目光，感到些许意外，沉吟片刻点头应下。
“若是有事，便跑远一些。”素玉山带着相雨朝西面飞奔，“我不一定能顾到你。”
“我知道了！”相雨的声音被风吹跑，但她享受这种像风一般掠过屋脊的感觉。
一直出了城，素玉山才停下来，他望向远处，沉住嘴角。
相雨见他沉默不语，问道：“大哥哥，你在看什么？”
从她的视野往外望去，近处还能勉强依靠城墙的灯火看见平原土地，但再远她就看不清了，只感觉黑压压一片，仿佛有猛兽藏在其中。
“你说还有水是吗？”素玉山问。
相雨回想道：“嗯，是一种潮湿的感觉。”
素玉山仿佛想起什么，道：“王城之外有条流经的大河支流，若真是那里……”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相雨感到疑惑，“那人跳河了？”
“不是，是河道之上。”素玉山皱着眉头，“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时候。”
“什么？”相雨听得越来越糊涂。
素玉山吁出一口气，道：“总之去看一看。”
两人深入平原，经过一处丛林，河流的声音愈发清晰，随之而来的是欢闹的气氛，幽暗之中，飘出点点星火。
“大哥哥，那是什么？”相雨指着前方犹如鬼火一般的光点。
“是火光，前方有人。”素玉山道。
他的心跳微微加快，昭明城郊出现暗市，实在是令人过于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