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秋野的右手却从她的背脊绕过,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腰际,将她抱得更紧,继续大步向前走,“别乱动!知夏,忍一忍。不能再拖下去了,得赶紧找大夫看看。”
魏知夏见陈秋野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只得头一歪眼一闭,假装晕了过去。
一路上,她都在心里祈祷,千万别碰见阿芸。
可怕什么来什么。
刚走出没多久,魏知夏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惊呼声。
“夏夏!陈公子,夏夏这是怎么了?”
是阿芸焦急的声音。
“此事怪我,知夏与我比试,被剑气所伤,晕过去了。”陈秋野脚步急促,但他说话的气息还是很稳。
鼻息喷在魏知夏的脸颊上,拂乱了她的发丝,让她觉得有些痒。
该死,好痒,好想挠一挠。
可她不能。
“知夏!知夏!”魏知芸跟着陈秋野一路小跑,边跑边试图摇醒自己。
救命,能不能别晃了,头好晕啊……
魏知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眼球隔着眼皮转了几转。
“陈公子,知夏她好像还有知觉,是不是还有救?”
魏知夏:……
阿芸啊,我只是受了点内伤,不至于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魏知夏腹诽。
忽地,搂着陈秋野脖颈的一只手一松,眼见着就要掉下来了,魏知夏无奈,朦胧地睁了眼,仿佛刚刚醒来一般。
她先往陈秋野身子上一靠,松开的手顺着他的肩膀便攀上去,重新勾紧颈部。
魏知夏先是抬眼看看陈秋野,再转头看看跟在一旁的阿芸,气若游丝说道:“我这是在哪?”
“知夏,你醒了?你受伤了,我们现在带你回去,莹莹已经去叫府医了。”魏知芸见魏知夏醒来,很是欣喜。
“受伤?”魏知夏仿佛失去了记忆一般,她思索了半晌,再次抬头看向陈秋野,一惊,“师父?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魏知夏也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去看陈秋野。
完美的下颌骨,皮肉紧紧贴合着,没有一丝赘肉。
师父的胡子虽剃得很干净,但凑近看,还是有青色的胡渣。
他嘴唇抿紧,咬着牙,许是抱着自己走了好长一段路,有些抱不动了。
魏知夏:我也没有这么重吧?
“要不……还是放我下来吧?”
陈秋野的眼睛露出焦急的神色,不住地看向魏知夏。
听到她执意想下来,说道:“别胡闹,马上就到了。”
内容简短,不容置疑。
魏知夏闭了嘴,她不敢看阿芸的神情,就算是情有可原,可此时阿芸心中应当是吃味的吧?
都怪自己,今日非和师父置什么气啊?
魏知夏啊魏知夏,还智取,你就是一个莽夫!
如今想什么都没用了,找时间教师父一些小招哄哄阿芸吧。
几人紧赶慢赶回到了庭芳苑,魏知夏刚在床上躺下,府医便在莹莹的带领下匆匆赶来。
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府医给魏知夏把了把脉后,长吁一口气说道:“二小姐没什么大碍,吃几贴药静养几日便可。”
“大夫,你再仔细瞧瞧?夏夏说她胸口疼,方才还晕了过去。”魏知芸有些担心。
府医摆了摆手,“大小姐无需担忧,胸口疼是因为被自己的剑气所伤,幸好二小姐并未用全力,力量不大。至于这晕过去嘛……”
府医“嘶”了一声,双眉紧蹙,觉得蹊跷。
这点伤病应当不至于啊?
魏知夏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水,讪笑着说道:“我心理素质极差,可能是被吓到了。既然大夫说没事,那便是没事,都散了吧。”
好在府医也没深究,众人散去后,只剩魏知芸陪在魏知夏的床边,她用绢帕浸湿温水,小心地在魏知夏的额间擦拭着汗水。
过去不论原身如何对阿芸,阿芸都不曾有过怨言,依然将魏知夏当做最亲近的人。
魏知夏有些感动,更多的是愧疚,我这个爱情保安当得不称职,还尽生出些让阿芸误会的事端。
“夏夏,你和我说实话,当真是你没收住力道,被自己剑气所伤?还是说是陈公子伤的你?”
魏知夏忙摆了摆手,“阿芸千万别误会师父,真的是我自己没收住力道。这事儿怪我,午后师父从你屋子里走了后,我和他吵了几句,便嚷着要和他比试,结果技不如人,还伤了自己。”
“怎么会吵起来呢?可是他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