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刚刚走了不到一天,与阳县里还战战兢兢,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虽然说县兵回来了,可是他们的头头却被宋文通留下了,一群失去了头领的县兵,哪还有什么战斗力。
天空里还呼啸着风声,看着县兵们陆陆续续的再次站上城墙,在低级士官的指挥下再次守卫着这个城市,秦无言的目光显得有些平静。
六百青山贼,绕了一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与阳县城的东门。
与阳县虽然没了曹辉,也没了百夫长王振,可还有老武官王峰,此人也不是别人,他正是王振的父亲,这群县兵的武官。
在他的带领下,与阳县县兵军容也还算整齐,鱼贯走过吊桥,出来迎敌。
王振远远看着自己须发尽白的老父亲再度披甲,心中一阵阵羞愧,身为与阳县百夫长,不曾保家卫国,还沦为敌人阶下囚,如今甚至还需要自己八十的老父亲再度披甲,他王振...
愧对啊!
兵力上来看,与阳县县兵还有四百余人,青山贼六百余人,这看着好像是占据着优势,可实际上相差无几,这一旦是交战,必定会是一场恶战,青山贼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可秦无言的神情就像是从来都是如此的冷静,他静静的看着眼前那位披甲的老人,看着他须发尽白,却还是精神矍铄,心中莫名的一叹。
驱马上前,秦无言高举着马刀。
“来将何人,可留姓名!”
李通和陈叁都不解的看向秦无言,他这是做什么。
王峰鼻孔里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若是昨日这四百县兵还在城中,又怎会让这贼寇肆虐他与阳县城!
“死人不用知道我的名字。”
王峰虽然来了,可傲气还在。
秦无言笑了。
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青山贼。
“兄弟们,你们也看到,这些官军啊,是何等的嚣张狂妄,是何等的不把我等放在眼里,想想青山,他官军几千人围困我们,我们不也逃出来了吗?我们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该他娘的吃肉吃肉,该他娘的喝酒喝酒,这些官军又能拿我们怎样?”
“嗷!!!”
青山贼一个个激情的回应着秦无言。
“与阳县我们说拿下来就拿下来,这何生袁冲还都在我们手里呢,这样一个老头,他傲气什么,官军不过如此而已,兄弟们!”
秦无言马刀高高举起,看着青山贼狼嚎着回应着自己。
“前方的官军,又和那土鸡瓦狗有何区别,握紧你们手里的钢刀,挺直了你们的腰杆,破敌杀帅,就在今天,杀!”
秦无言马刀一指,气势滔天。
“杀!”
秦无言纵马冲出,马刀高举,一马当先,朝着官军冲杀了过去。
“杀!”
李通紧随其后,马刀随身,没有任何犹豫。
“杀啊!”
青山贼除了留下来看守何生等人的极少数人,其余的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嗷嗷的提着钢刀跟着秦无言冲向了王峰的官军。
而之所以秦无言要如此做。
正是要培养青山贼那无与伦比的信心。
诈开城门,虽然用计夺下了与阳县城,可毕竟用的是计谋,手下的青山贼没有受到真正的历练,可要青山贼直接和官军的精锐打,又是在找死。
这正瞅着呢!
王峰他们出现了。
与阳县被秦无言攻破,可以说人人自危,这些县兵回到与阳,也是心中惊骇,对于青山贼心底里就有那么一丝害怕,而这个时候,他再度折返,冲杀过来,这便是优势。
无论敌方主将是谁。
即便不是王峰这样一个老头,即便是曹辉也还在这里。
秦无言也一定会命令部队进攻,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排山倒海的呼嚎声里,青山贼便如同是杀戮的一阵机器,踩着杀戮的步子,不断朝着官军压过去。
骇人的气势即便是王峰这般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为之一惊。
贼首骇人无比,这份鼓动人心的本事,可怕至极。
回头看去,身后四百县兵已经脸上露出了惧怕的神色,甚至有的已经被吓得腿软了。
青山贼不过就是乾州的起义军余孽罢了,平日里只需要几千官军便可以追着数倍于自己的起义军打,何时见过如此气势汹涌的贼寇,这哪里是乌合之众的起义军,这六百贼寇,其声势甚至胜过了虎狼,已吓的官军心胆俱寒。
一旦是出现了害怕,那么不可避免的就会引发骚乱,而一旦是出现了骚乱,就会想瘟疫一样在军中弥散开来,所有的人已经无心交战,甚至已经有人在思考着怎么才能逃跑,只是有人往后退了一小步,原本还算整齐的阵型顿时便崩塌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