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晚,阿涧回来了。
虽然熬夜了,但看起来依旧精神抖擞的样子。
阿霾听到开门声,便披上衣服,出了屋门,径到屋外的石桌那坐了。
阿涧迈着轻快的小步伐走进来,看到阿霾坐在石桌旁等着她,也不意外。
她便也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
不等阿霾问,阿涧已经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早膳后,阿涧便到集市去了。她也不清楚在哪里消息更灵通,索性一门心思往人群多的地方钻。
正在集市中东逛逛西看看时,阿涧发现有几个流氓尾随在一个薄纱覆面的美貌女子身后。阿涧顿时警觉起来,亦尾随在这几个流氓身后,看他们是否是欲行不轨。
这薄纱覆面女子,同样也是一个人,她脚步轻盈,看得出来心情很不错。一会儿在这个摊前瞅瞅铜镜,一会儿又到另一个摊前拿起折扇打开看一看。
这些东西她都很喜欢,只是手上提的东西不少了。她低头为难的看了看眼下手提的东西,最终,她还是放下了这些铜镜、折扇之类的小摆件。显然,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再加些东西,就有些有心无力了。
她后面的路程便只是大体看看,不再停留了。
又走了一段距离,最后她来到一家一看便非常高档的脂粉铺前,非常熟悉地抬脚迈了进去。阿涧抬头看了看招牌“扬姿铺”,看来这薄纱覆面女子今日出来主要就是为了买脂粉了。
阿涧见尾随而至的几个流氓已经分散开去,便大摇大摆地走进铺中。铺中掌柜微笑着迎了上来,“小姐请里面坐。”
待阿涧坐定,早有店伙计端上一杯茶水。闻着那清幽的茶香,阿鹿虽不了解茶,但还是直觉这茶不会便宜。还真是一个好店家啊,阿鹿心中暗赞。
铺中掌柜见阿涧润完喉,才不紧不慢、非常得体有礼地问道,“小人见小姐面生,敢问小姐是哪家的,不知是何时在我们家定做的。”
阿涧愣了一瞬,没有反应过来。
铺中掌柜是何等精明人物,他一见,便明了了。他也不恼,只是非常和煦地向阿涧解释了,店中售卖香膏等商品的规矩,因量少需求大,都是提前预定才行。他没说的是,即便是提前预定,也不一定能买到。
阿涧原本也没打算买什么,既然如此,便起身告辞了铺中掌柜,若无其事地出去了。在出去之前,她扫了一眼不远处。她看到那个薄纱覆面的女子,正接过店伙计拿给她的一包东西。看来那女子预定的东西拿到了,应该很快便离开了。
后来,阿涧才知道,这扬姿铺在京城那可是响当当的脂粉大铺。这里出产的脂粉、香膏一度被定为皇宫贡品。
扬姿铺的大当家,以医学世家底蕴,独创出焖缸三年地藏法、酒水浸炼木蒸提浓法、碓粉水洗沉淀法等炼制工艺,将天然药草、天然植物、矿物进行提炼加工,开创了“十三香”。做成成品便是脂粉、香膏、香粉、香料、香囊、香件……这些女子打扮装饰所需用品。
所以能在扬姿铺里预定到脂粉、香料的,非富即贵。经常有显贵人家以能买到扬姿铺的商品为荣,并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能耐。
阿涧慢慢走出门去,状若无意般扫视了一圈周边,那几个流氓还在。看来,今日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是嫌皮太痒了。
阿涧走到旁边的摊子旁,装作在挑东西,眼角余光却在留意着扬姿铺那边。不一会儿,薄纱覆面女子便走了出来。
在阿涧看来,那女子提的东西并不多,可能是因为缺乏锻炼的缘故,看起来竟有点吃力。
待那女子走过自己身边,她又等了会儿,才跟上。她一边装作看周边的摊铺,一边紧跟着前面女子。她注意到,那几个流氓又聚拢尾随在那女子身后了。
走出闹市,人流开始稀少了起来。薄纱覆面女子拐进一个小巷,后面几个流氓也紧跟着拐了进去。这时她可能感觉到了异常,脚步开始加快,奈何提着东西,走不动。
她狠了狠心,把除了在扬姿铺买的胭脂之外的其他物品,都扔在了一旁。然后开始迈开小脚跑了起来。可她哪能跑得过那几个男子。
他们一步步把她逼到一个角落里,薄纱覆面女子壮着胆子,呵斥,“你们要干什么,皇城跟下,光天化日的,你们就要为非作歹吗?”她见对方不为所动,依旧步步紧逼,她大声道,“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喊啦!”
打头的一个流氓,一边靠近那女子,一边眯缝着色眯眯的眼睛,狞笑着说道。
“你喊呀,宝贝,你倒是喊给我听听。以前我可为了你花了大把的银两呢,结果呢,连你的面都没瞧见过。那些银两就是扔到水里,也能听个响啊。那也就罢了,现在爷败落了,结果现在连你们的大门都进不去了。爷不甘心啊。”
薄纱覆面女子明白了,好几个了,看来又是被瑶月馆的鸨母骗了不少钱的人。
“你花了多少银两,我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