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砍你骨灰盒上,还他妈能给你刀雕个故人西辞黄鹤楼出来,好让你妈明年抱着你的骨灰盒来个烟花三月下扬州!”
“……”
全班倏然一静,而后默默地对这位不知名的大兄弟竖起了大拇指。
简单的口吐芬芳,极致的人间享受,多么优美的中国人,多么优美的中国话,这边建议出书。
林声扬不知道前因后果,但看着徐家新手里抓着的那张皱巴巴的报名表,也能猜个大概,八成就是因为秋运会的事,两人吵起来了。
他们班的这位体委脾气也挺炸,再加上有点儿愣头愣脑的,所以说话也不怎么好听。
平时明里暗里的没少和班里的同学闹矛盾,但班里的同学看他竖着一米八高,横着一百八重的体格,也就忍下去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到温时辞这里,情况就不太妙了。
忍一时越忍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要是能忍下去,这就不是温时辞了。
眼瞅着事情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林声扬连忙拦住了身形比他要宽上两圈的体委:“不是,兄弟兄弟,你听我的,有话好好说,咱们不动手,校园里讲究的是文明交流。”
劝完这边,林声扬又回过头去,劝自家那位浑身写着“分分钟在线教你做人”的爷:“小仙女,冷静,咱们冷静一下,不跟他一般见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行不行?”
温时辞轻嗤一声:“忍一时风平浪静,他怎么不忍?退一步海阔天空,凭什么我退?”
没理还要占三分呢,得理为什么要饶人?
“诶诶兄弟,你干嘛呢?你胳膊往哪儿伸呢!兄弟,好好说话,别动手行吧?”林声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和两个男孩子手忙脚乱地按下了那位体格壮硕的体委大兄弟。
林声扬有一种奇妙的直觉,他要是让这位体委兄弟碰他辞爷一下,不仅是徐家新要倒霉,他自己也得跟着倒霉。
江湛绝对要把他当工具,当场给大家表演一个倒拔垂杨柳。
不,是倒拔垂杨扬。
正想着这事儿,周围挤过来劝架的同学们忽然动作整齐的往两边挪去,在后面让了一条路出来,林声扬抬起头,正好看见他才刚刚在心里嘀咕完的男主角从后门走过来。
“怎么了?”江湛没看懂眼前的这状况。
他小同桌一脸不开心地站在座位上,对面是被三个人合力摁住的体委,而和事佬林声扬在看到他过来之后,则是露了个如释重负的表情出来。
怎么了这是?
江湛顺着同学们让出来的那条小道走过去,他没往自己座位上坐,而是停在了温时辞身边的过道里。
温时辞侧头看他一眼,脸上冷然的表情缓和了点儿。
不得不说,江湛的那张脸确实是消气的一大法宝。
江湛抬手,轻揉了下她的脑袋,然后稍稍弯下腰来,低眸看她:“谁欺负你了?”
猝不及防就吃了一嘴狗粮的同学们:“……”
这一瞬间,林声扬仿佛听到了他的小伙伴们呐喊的心声:我敲!突如其来的一把狗粮?!
怎么开口就是护短啊,大佬您要不要把偏袒表现得这么明目张胆啊?
徐家新虽然有点儿直头楞脑的,但总体上来说,还算是个比较识趣的人,江湛教训小黄毛的那个视频还在学校贴吧里挂着,任他一百八的体重,他也不敢跟校霸正面冲突。
林声扬是个人精,看出了他挂在脸上的想法,就顺势给了个台阶,于是,徐家新也就顺着这个台阶灰溜溜地下来了。
围成一圈的学生们散去,班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气氛,林声扬继续拿着大喇叭吆喝。
温时辞三言两语的在微信群里说了两句,然后把手机跟耳机一起塞到了桌肚里。
她朝江湛的方向靠了靠,不太高兴地扭头问他:“江湛,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温时辞向来是独来独往的性子,也不怎么爱跟陌生人打交道,开学这么长时间了,班里熟的人也就江湛他们几个了。
其他人别说是脸了,连名字都没记下来。
虽然刚才和那位一百八十斤的兄弟针锋相对一番,但温时辞至今都还没弄清楚,那位壮硕如熊的兄弟姓甚名谁,只知道他是班里的体委。
“体育委员吧。”江湛说。
“……”温时辞说,“我当然知道他是体育委员。”
这两个月的体育课是白上的吗?
她问的是他的名字。
“我是说,他叫什么?”温时辞问。
江湛做出了和她之前如出一辙的表情,他像是在认真地回忆着那位体委大兄弟叫什么,但想了半天,就是没想起来。
最终,江湛说:“我没印象,等会儿问问林声扬吧。”
温时辞:“……”
同样不爱跟人打交道的江湛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