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项看不明白的数值制作成图投放到大屏幕上,许年年百无聊赖地打哈欠。
周沉说着话,突然像是忍不住一般,嗓子眼里呛溢出呜咽,而后快步跑出会议室。
反应太大,底下人除了一两个疑问性地喊了一声周总,皆愣在座位上,窃窃私语。
许年年发挥上生平最快的速度跟上,却没能穿过下一道门。
男洗手间内。
剧烈地咳嗽透过磨砂材质门板渗透出来,压抑却还抑制不住地憋闷听着叫人心发慌。
待周沉平复好出来,面色如常。
他洗了把脸,鼻尖嘴角都是水,一点点顺着脖颈往下滑。
润透白衬衫领口,走动间西服外套内里褶皱,领口尖端,红色的晕染痕迹若隐若现。
“徐浪,你起来。”
“不!我不起来!”
总裁办公室内,一人抱着电脑显示屏赖椅子上,手脚并用蜷缩在一起,生怕面前人趁他不备将东西夺了回去。
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但通常都只是发生在催促徐浪上进的时候。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回家睡觉,二,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
眼底坚决泛滥,有宁愿僵持一天的信念。
徐浪个闲不住的,周沉开完会没多久,到处逛的他便从旁人耳中听到风声。
“你知不知道现在手底下人怎么说你的?说你是十足十的工作疯子!为了游乐园的进展加快,你天天不吃不喝不睡觉,一连咳嗽咳了几个月不见好,还那么拼,不要命啦你!”
松开扒拉显示屏的指尖,周沉站直了身子,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思了一会儿,单手抚上侧脸,“我现在状况看起来很糟糕吗?”
“废话!”
“你是不是不照镜子的?要不要我把一年前给你拍的照片给你看看?”
徐浪末尾顿了顿,似乎还想接着说什么,却又动了动唇,咽了下去。
远处大厦玻璃反光,白亮亮的折射进周沉眼底,却怎么也照不亮他灰暗的色调。
眼皮牵动睫羽往下,徐浪敛着眸,轻轻道:“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出事。”
卡在一个点不再继续,意味不明反生出一股子心慌意乱的逃避。
“……那你自己记得学,我确实也有点……困了,今天就先回去。”
周沉收了手,出门前一刻,许年年回眸,徐浪瞳孔神采扩散开,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把显示屏愈发抱得更紧。
然而他越抱得紧,越容易弄坏东西。一扯,连接电线被大力道拉起,粗长一根线,末端竟破了皮,露出里面的红蓝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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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所以得去医院。
奇怪的道理,但周沉去哪儿许年年便去哪儿,反正问了也没答案。
老老实实排队取号,等叫。
周沉没有耍大牌,或者说找什么主任院长,他只是静静等待着,享受等待的时刻。
任何结果没出来之前,那便都不会是什么大病,统一归位受了寒,或上火感冒。
医院的空调,在许年年记忆里,一直保持开的温度低很凉爽的定论。
日子过得快,天凉,也不知道有没有开暖气,周沉偶尔会一抖肩膀,随即闷咳轻响。
许年年总也适应不了,每每转头,想为他披上一件厚实的外套。
可连碰一碰他都做不到。
来了医院,别管有什么毛病,先做一套检查再说。
到处跑到处排,折折腾腾的,也有近一个多小时。
待检查结果全部出来,可以拿去给医生看,得知差不多的结论,已入傍晚。
周沉可能也累了想早点走,不想医生再被其他人打扰,于是进房间时,顺手关了门。
有点快,许年年没反应过来,被落在门外。
踮脚趴在中间透明圆玻璃往里看,周沉落了座,很常规的把拍的片,袋子里好几张报告交到医生手上。
头发稀疏的医生看了会儿,皱眉开口,隔了有一段距离,许年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一片枯黄的落叶被风卷着擦过眼睛,打着旋匍匐到白净的瓷砖上。
许年年下意识不再踮脚,闭了闭眼。
在她调整好姿势,要继续光明正大偷看时,远处传来一阵吵吵嚷嚷。
爱看热闹,见这边应该还要一会儿,许年年果断迈开脚步,往那头蹦哒去。
一个几岁大的小男孩,额头上贴着白色的退烧贴,不愿意打针,竟挣脱了母亲的怀抱,跌跌撞撞从儿科跑到这边来。
不慎撞到一个十二三岁的男生,跌坐在地,瞬间号啕大哭。
“你怎么回事儿啊?你不看路吗?哎哟,宝贝儿不哭哦,不哭不哭。”
梨花头女人一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对着男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