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她一路追到虹桥边,却见一尾大鱼扑通一声,从岸边跳进宽阔的汴河。 江采霜扶着石栏往下看,桥下水流黑洞洞的,水草丛深,河面剩一圈圈的涟漪。 她猛地一拍栏杆,“可恶,让它给跑。” 方才交手,便觉得这妖怪滑溜得紧,原来真是鱼精。 江采霜心怀可惜地原路返回,在一地符纸中,捡到一片掌心大的鱼鳞,鳞片还被符火烤黑一块。 等她回到潘楼,街上的摊位都已撤去,淋湿的花灯被踩得稀烂,又在混乱中被人踢到墙角。 巡检司守卫在附近,抓捕盘问可疑人员。 江采霜刚一露脸,便被几名厢兵围住,“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跟我姐姐走失,想回来找她。” “在什么地方走失的?” 江采霜指指潘楼,“楼上。” “这里已被封锁,里面有人,回家去等吧。” 潘楼果然被重兵看守,江采霜好行回府。 还走出去多远,便觉得身后有人跟随。 她故作知,引着那人往黑黢黢的穷巷走去。 刚走到巷口,见附近无人走动,那人便沉住气扑上来。 夜色中,短刀寒芒一闪,欲架上她的脖颈,以此威胁。可江采霜丝毫慌,反身一脚踢到他手腕,将他手中短刀踢飞出去。 那人闷声吃疼,连滚带爬地去捡短刀,还够着,手掌便被踩住。 “想抢我的东西?” 那人一手被踩住,疼得脸庞扭曲变形,另一手却伸过来,想要攥住她的脚腕。 江采霜直接亮出桃木剑,钉在地上。 那人躲闪及,虎口迎着剑刃上去,被割出一道口子。 “啊!”他终于忍住呼痛出声,“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是想讨口饭吃,小的已三天三夜吃东西。” 他说话有南方口音,像是汴京地人。 “有手有脚,为何自食其力?反倒做起盗贼的勾当?” 那人痛苦地呻/吟着,“小的恶疾在身,干重活,又识得几个大字,哪里找得到活计?得已才做起这事……女侠饶我一命吧。” 他苦言恳求,江采霜微微有些松动,便移开脚,“起来。” 那人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怎料他刚站稳,便笑得淫邪,扬手挥出一包药粉,白色粉末散在夜风中。 江采霜连忙屏息后退,抬腿一脚踹在他胸口,踹得他倒飞出去,砸在墙壁上。 这下他跌趴在地,省人事。 马蹄声踏踏而至。 “道长。”燕安谨策马而来,乌发半散在胸前,气息微乱。 江采霜回头看他,顿眼睛一亮,“来得好,我抓到一个盗贼,他方才拿着刀想要抢我的银子。” 燕安谨个手势,林越梁武便上前将那盗贼押走。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有受伤才放心,低声解释道:“近日南方起战事,许多流逃难到北方,所以夜里太平,盗贼频发。道长出门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江采霜听这个消息便有些紧张,“知道采薇姐姐她们有有安全回府,我得赶紧回去,用机关鸟跟她们通个信才行。” 燕安谨对她伸出手,“上来。” 江采霜想也想地将手搭在他掌心,马背上的男人略一用力,便将她带到身前坐下。 燕安谨低咳两声。 “事吧?” “无碍。”他平气息,扬鞭。 马蹄踏着乌砖,在夜色中疾行。 夜里风大,江采霜青丝被吹得散乱,拂在他锁骨附近,带来一阵痒意。 燕安谨略微垂眸,用大氅将她裹起来。 好闻的徘徊花香萦绕在周身,带着他温热的体温,将夜里风寒阻隔在外。 江采霜窝在他胸口,声音被风吹得破碎,“南方起什么战事?” “江南、淮西等地有多人起事。战乱频发,流北逃。” 江采霜感叹,“怎么会这样。” “外祖和外祖母还回去,让他们在汴京城多留些日吧。”江采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