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走后,身后的藤蔓缩回两岸的草丛里。
“这,怎么像是不给我们留退路的样子……”海桐低声抱怨。
不管怎样,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走进树林,林中十分寂静,连声鸟叫都无。林中的树大多是大树,树干一人刚好能抱住,树上挂满了胡须似的树根。走了没几分钟林中便起了雾,顺着司南的指向,越往里走雾越浓,已看不清同伴的身形。
怕走散,海桐手腕上的红绳分成四股,分别缠住其余四人的手腕。安全问题解决了,却避免不了时不时地被树根绊脚的情况,一个踉跄有时还会连累红线另一端的人。尤其海桐,她前后摇晃四个人都得跟着遭殃。
在第三次被绊到脚后商陆憋不住气了说:“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守门人都把我们送过桥了,就不能顺路把我们送进县里再走吗?小小迷雾,以他的灵力随便动动手都能化解,何必这么坑咱们?”
络石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可少说两句吧,他刚才用的阵法只能在同一个世界内传送,说不准这会儿他还没走远呢。给他听到了,咱们五个都别想好。再说了,相较于之前他把咱们送出门就走的态度,这次人能送过江已经不错了。”
海桐凑到络石耳边问:“什么叫咱们五个都别想好?守门人好歹是神族的下属,搞不好是个什么仙族妖族的,不能跟我们一般见识吧?”
络石也低声道:“那是你没遇见他生气的时候。之前我在程家院子里练刀,他不知道突然从哪儿冒出来,我一个没收住把他衣服划破了。我上去看了一眼,只是衣服划破了,人没受伤。正要道歉,他一甩袖子把我吊在了旁边的树枝上,二话不说便走了,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要不是那天程州谨没有加班回来得早,我早他妈晒成人干了。”
他这么一讲,连一向礼貌客气的赵繁络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海桐笑着伸手抚了抚他的手臂安慰到:“你这不是也没事嘛。话说我倒是很好奇守门人那张死人似的脸生起气来到底是个什么样。”
络石回忆了一下:“嗯,好像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脸上一点表情没有,甚至都没有皱眉……”
五人组就这么磕磕绊绊、骂骂咧咧地穿过了诡异的树林。路边一个木头做的牌子上写了三个字,原永县。
海桐还没见过哪个县城是把县名刻单独刻路牌上的,她一般见到的格式都是:xx县欢迎您! 她觉得可能还是自己见识浅薄了。
出了树林,程州谨让他们站在路边别到处走动,他自己捏着司南折回树林里,却发现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会绕回“原永县”这个牌子下。
一种不祥的感觉拢上大家心头。结合刚才遇到的情境,应该是某种结界,却比一般墙体状的结界高级太多了。来之前守门人可没有提过任何关于原永县有结界的情况。那么大一片林子再加上浓雾,可不是一般人的灵力能做出的结界。
原永县世代居住的精灵族灵力不高,莫不是跟他们这次要寻的那根笛子有关系?
进入原永县。相较于之前遇到的诡异经历,县内倒是安静祥和,是个现代化的村庄。道两旁的楼房最高不超过六层,偶尔还能见到早些年乡下常见的土墙瓦顶房。
在城中央找了家旅馆。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漂亮女人,很是热情和善。经她的描述,他们大致了解了县城的科技发展水平。县城虽与外界隔绝,但通电,老式宽大沉重的电视,卫星锅,流行使用翻盖滑盖手机。看着屋里的陈设,想起小时候的经历,让人怀念。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他们刚进店自称是从外县来的时候,老板神色古怪地斜了他们一眼。
程州谨向她打听离开县城的方法,老板如花的笑靥消失了几秒,含糊地说:“我们县环境很好的,不缺吃不缺穿,你们就多住一段日子就知道了,外面有什么好?”
程州谨一听便明白了。他是问到了不该问的事。
还是等老板带他们进了房间,关上门来讨论。
商陆说:“来的时候我看外面的店铺里卖的都是智能手机,这原永县的科技至少落后了二三十年,县城被封多半也是那个时间段。”
络石晃了晃脑袋说:“县城被封的原因确实值得深究,可当务之急是咱们得先想办法在这儿生存下去。这里物价很低,但一千块也不够咱们活多久。难怪守门人说钱换多了用不上,合着这原永县用的货币和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根本不一样,估计封县的二三十年外头货币都翻两翻了。”
海桐:“他早知道这事怎么不直接让程州谨换原永县用的这种钱啊?还一人白送我们一千块做什么?”
程州谨认真思索了片刻道:“参照我们那个世界的情况,有些绝版的货币具有很高收藏价值,前辈限制我们使用额度应该是想让我们只在原永县进行正常的货币交易,怕给多了我们会把多余的货币拿出去卖掉,大量贩卖会造成藏品的贬值。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要尽量避免干扰这个世界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