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忆清(1 / 2)

“喂,喂。吴老师吗?是我,孙清怡。”我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一边转着笔,一边跟电话那头应酬说好话,“没有没有,当然是恭喜您啦。我看上周您刚刚得了青年奖,那篇小说写得真好。难怪当时他们就说,您要写起来还有我们这些作者什么事情啊?哪里哪里,您真是谬赞了……下周是不是天下弘文有个庆功会?我想去给您送点礼物……就是一些小玩意罢了。”

我一边吹捧一边听着对面的意思,一种本能的责任拖拽着我,告诉我此刻所做的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尚在另一个世界被命运玩弄的那些人:“我哪里敢随便去啊?那是只有大作家才能去的,我要想进去不得您带一下嘛?谁不知道现在天下弘文那真是太厉害了。哎呀哎呀,被您看穿了,我也想去见见世面,不过想要和您聊聊也是真的。”

“行,那说定了,我下周六早上联系您。没有没有,是我应该多谢您才是,那咱们到时候见。”

我放下手机松了一口气,打开网页看着今天精修的《寒风吹动白月光》更新情况,沈骄阳因为误以为自己妹妹杀了人,想要告发沈月婉,而为了让沈与温两家顺利联姻,也为了保护沈家的声誉,沈老板把沈骄阳关在家里,任由他怎么捶门都没有放他出来,对外只是声称沈家少爷看到人死在面前,受了刺激,需要在家调养。由于于欢欢的嫁祸和温世白病情的加重,联姻必须加快速度。为此,温家向冷亦寒施压,目前情况来看,冷亦寒那边已经有顶不住的迹象了。

温世白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夜之后,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短短一个月就已经连起身都困难了。最新一章的结尾,恰好是温世白与沈月婉诉衷肠,他拽着沈月婉的手,眼里唯剩下一片阴霾和绝望。沈月婉哭着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是他只是靠在枕头上摇摇头:“我的希望没了……我们唯一的希望,没有了……”

很多读者在底下骂,也有很多人感慨这么写也挺带感的。还有些人好奇沈月婉和温世白唯一的希望是什么?有人猜测是不是他们想要借着冷亦寒做局对抗大家族,有人猜测是沈骄阳被关起来另有阴谋。而我知道,温世白的“我们”,指的是他们这些角色……于欢欢在那个世界死了,这也带走了他们对抗某个未知的敌人的希望。

——这可怜的小病美人,我真怕他坚持不下去。哪怕对其他几个人还有点信心,我对温世白这个奄奄一息的状态到底能坚持到几时也没底。而且我也算看明白了,现在吴忆清早就控制不了自己笔下的人物了。她笔下就像一堆疯狂弹球,而她最多只是那俩聊胜于无的小挡板。眼下无论我是否愿意,我都必须和吴忆清面对面好好聊聊。

“没想到啊,上学都没聊几句,居然现在了要聊天……”我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的乌云,“世事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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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弘文的作者在前面走红毯,我跟着吴编辑的学生从员工通道直接进去。吴编辑正在和副总聊天,我们在旁边等了不少时间他们才聊完。吴编辑没有向副总引荐我的意思,和对方告别后才走过来,摆着一张笑脸对我伸出手:“孙老师,好久不见了。”

我双手回握:“上次联系还是前年了,我这两年忙着工作,真是疏忽了。”

“您现在还在写东西吗?”

我笑着摇摇头:“这两年自己没写,之前消耗太多了,想花两年时间调整一下状态做点积累,这两年一直把重心放在教学上。”

吴编辑拍了拍我的背,对这一旁的学生笑道:“这位就是当年我们进修班公认的第一号人物,写的东西天马行空,老让我感慨怎么还能这么写呢?哎,小孙,你看过我那篇小说吗,《走马雪原》?我去年写的。”

“我看过。”我立刻笑道,其实也只是昨天看的,但是我多年在这个行业里,早就知道了规则,“写得真好,里面尤其是对于动物的那种力量感背后的生命力表现得非常好。”

“这篇小说还和你有点关系呢?你还记得我们当年有一个冒险主题的写作训练,你写了一匹马和一个女孩在草原相依为命的故事,给我们老师惊喜的啊,当时你就说:原始的生命力永远在枯竭中,而它又生生不息。因为自然是永恒流动的,只要人试图看向它,看到它的一个瞬间,它一定在死亡中。你记不记得?”

——我当然记得,这篇并不像《商业天才》,这篇要求很严格,我甚至特地去了一趟郊区的草场。

我故作惊讶地眨眨眼:“这……我自己都没有印象了!吴老师你居然还能记得?”

吴编辑松了一口气,面对一旁的学生朝我打趣:“你们看看,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迷糊啊?你自己写得那么好的东西也记不得啦?真的可惜啊。”

“那都是我一时情到深处的肺腑之言,我这人善忘也不是一两天了。”我笑着摆摆手,为自己开脱,“不过我真的很感动,自己当年不成熟的话居然也能引起您些许感想,我心里真是万分惊喜。”

“你可别妄自菲薄啦!”吴老师似乎解除了一些警惕与隔阂,和蔼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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