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
“……我原谅你。”
少女的脾气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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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里,你会用多少时间上冰?”
慢慢滑行放松肌肉,程愫弋回答了一个数字。然后她抬起头,看向身旁的江愉。
青年哑然。“我是不值得信任的吗?我不会和吴教练通气,因为我是和你站在一起的。”他注视对方,“你看起来好了很多。”
程愫弋并非不信任他。相反,现在的她,潜意识里将江愉看做了几乎可以无话不谈的对象。“……我不会一直高强度地练习。我也会像这样散步,或者写作业和看书。”
“有需要我的地方吗?”
她摇头。“暂时没有。”程愫弋很擅长举一反三,更何况江愉十几个相当靠得住的老师,尽管看上去他似乎没有特意费心地学习。“下午……下午的话,我要去学校拿作业。”因为她全都写完了。而且老师说,她可以过去拿学校自己编的习题册。老师帮助了她很多。
江愉:“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
“嗯。”
片刻的闲聊过后,他们又投入进假期的练习中。
“我不擅长勾手跳。”
如是说的程愫弋却非常轻巧地点冰,明显的外刃几近崴脚,这便使得她的自我评判过分谦虚。江愉知晓她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比她对他的要求要苛刻很多。“我记得,你的勾手跳很好。”成功落冰,程愫弋向后方滑去,脑后垂坠的束发像是疾跑间肆意飞扬的马鬃。她停下了脚步。
“相比后内点冰跳而言。”江愉回答。
他的跳跃高度一般,也不算低,但和程愫弋无法相比,胜在稳定,以及各方面没有明显的错处。使用外刃的勾手三周跳确实是他的强项,只是和勾手三周跳不是强项的程愫弋相比起来,就显得擅长一词像是刚愎自用。
清晰的点冰,肉眼可见的外刃。落冰也没有明显的存周。江愉的技术有所保障。最初上冰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稳,需要找找感觉。一遍一遍试下来,再加上和搭档的交谈、对搭档的观察——他的职业生涯离不开这位无私的天才——江愉脚下逐渐找回感觉。而这之后,程愫弋对他轻轻招了手。他们相遇,然后并行在冰面上,准备共同尝试这一困难的跳跃。
初次上手,两人间的时间差便被控制得相当小。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因为需要和彼此的节奏吻合而失去最重要的“成功”。他们都跳成了。
她默默握住了拳。程愫弋觉得,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很难实现的事情。无论是已经结束的埼玉世锦赛,还是当下的练习,都给了她很多信心,乃至于野心。
“如果再多休息几天,我可能就要忘记怎么跳了。”江愉察觉到这一细节,不动声色露出微笑。“我很想知道,’不擅长’勾手跳的你是怎么跳出右手四周跳的。在我看来,你和它相处得再融洽不过了。”
她愣了片刻,像是想起什么般,眼眸微垂间染上欲说还休感——实际上,程愫弋没有任何想要倾吐的诉求。她告诉自己“没有别的”。江愉好奇,仅此而已。
成功成为告一段落的过去式,所以抵达成功前的记忆再次显现出难以忽视的存在感。程愫弋定下心神。“我有段时间Lutz是错刃。后来因为手术休养的缘故……对之前的跳法感到陌生了。所以很开心地趁热打铁。”
程愫弋没有撒谎。那时的她真的很高兴,高兴得恨不得母亲时时刻刻看着自己,看看她是怎么将难以实现的坚持变成现实。而母亲真的这么做了。多重快乐交织在一起,程愫弋甚至遗忘了,可以下床不久的她实际上并没有和希望自己立马投入训练的母亲达成共识,还有脚上隐隐传来的不适感。
似乎也没有那么沉重。因为现在的她拥有一双值得信任的脚踝,而且过去的挣扎是有意义的。“不过,有时候还是会回平。Lutz的用刃不是我的习惯,所以要时刻记着,不能放松,不然就会前功尽弃。”程愫弋道,“你的飞利浦怎么样?我没怎么见过你跳。”
在她轻轻叙说时,江愉一直沉默着。而现在,他露出似乎有些伤脑筋。“大多数时间是平刃,然后就是外刃了。要想对一次,还真的挺不容易。”
思忖间,程愫弋微歪过头。“你害怕把两种容易混淆的跳跃放在一起吗?”她很认真地征求江愉的意见。Flip是她的强项,她一点都不介意用自己的强项去弥补他人的弱项。
“不怕。”
“一开始会很困难。但只要能够区分开来,就不觉得难了。”程愫弋到,“我们可以先做一组用刃的练习。热身的时候我们没有做太多,而且不够充分。”
“好。”
中午吃完饭稍作休息,程愫弋和江愉出了门。
“都拿好了?”
“嗯。拿好了。”程愫弋关上车门,将书包放在一旁。出租车由此启程。“老师问我,高二准备选理科还是文科。我说我准备选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