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3 / 4)

的尽是阴阳五行之类的图纹,诊台的上方挂着的也不是李时珍和张仲景,竟是一张硕大的八卦图,那诊台后面的医者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手执一本《易经》正看得出神,不待毓书开口说话,已然徐徐笑道:“贵客驾到,老夫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毓书和冉月听了这话,不觉心头一凛,但还是强笑道:“老先生说笑了,我家少爷夜出游玩,不料遇上了抢劫的悍匪,腹部中刀,伤势甚危,还望先生救救我家少爷。”

那鹤发老先生并不急躁,弃了手中的书款款信步至王珩面前,仔细凝视了王珩的面相,却摇摇头道:“阳损阴亏,气色虚浮,非成大事者,误矣谬矣。”

毓书见这位先生行为古怪,言语蹊跷,本心中十分犹疑,正欲开口催促他救人,只见老先生已然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极其精巧的药瓶,道:“扶你家少爷躺下罢,还不到他走的时候,他乖乖活命就是了。”

冉月性子欢脱,看屋内陈设不凡,这老先生又颠三倒四的,不免对毓书偷揶道:“这老先生说话奇怪得很,像是那些虚头八脑的算命先生。”

本是极轻巧的一句话,不知怎的落入了老先生的耳朵里,他一面用热水清理着王珩的伤口,一面轻笑道:“我方才看你二人都方额广颐,是大福之相,不似这位公子福薄命舛,怎得说话如此莽撞起来?”

冉月听见他说王珩福薄,一时心中只觉得可笑,便玩笑道:“老先生可知我家公子身份尊贵非常人可及,他都福薄了,那旁人岂不是连蚂蚁草芥都不如了么?”

老先生虽年事已高,双目却晶亮得如同孩童一般,听冉月这么一说,倒也不追问王珩的身份,只是缓缓笑言:“姑娘此话不对,须知这世间本是天地感而化万物生,你我他俱是天地灵气聚集而成,什么尊卑贵贱,不过是一口气一辈子罢了,这气厚通润则福寿双至,气稀寡淡则福薄命舛,都写在脸上了,赖也赖不掉。就说姑娘你,虽然你这小丫头古灵精怪敦厚不足,可确实面目通畅,是有福之人。”

毓书方才听这老先生一席话,只觉得背上都被密密麻麻地惊出了一身冷汗,生恐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被传到昤安耳朵里,遂忙打断道:“冉月不过一个小丫头,先生尽拿她取笑了。”

老先生嘿嘿笑着,一边为王珩缠上上好的包扎布条,有拿出两粒药丸为王珩服下,方道:“老生从不说笑,你与那位姑娘确实是大福之像,只是你二人脸上的气理居然如出一辙,恍若复刻一般,甚是奇怪啊,这气理倒不似天生,莫不是通灵了他人的气理?”

毓书并不与他深究,只福一福道:“我们并不同气理之说,恐不能与先生深究,只是我家夫人方才受了惊吓,鬓发凌乱,可否借先生一盆温水梳洗一下?”

老先生笑道:“好说好说,就是别少了我的银子就是。”

如此忙碌一番,王珩的伤口经过包扎已然止住了血,老先生又开了丹药活血养身,此时淡月凌空,夜色正浓,已然到了宫门下钥之时,于是一行人忙匆匆辞了老先生欲赶路回宫。老先生倒也客气,揣了银子出屋相送,此时夜风骤起,树木的枝丫发出凌乱的声响,咝咝啦啦地混乱不堪,风卷起了骈车窗口上的布帘,卫昤安此时恰好倚在窗边,一张脸就这样遗漏在了夜色之下

那老先生本淡定自如捻须微笑,却在轻瞥了卫昤安之后神色大乱,白眉飞挑,发须飞舞,他骤然惊乱了起来,一时站也不是跳也不是,只直直盯着卫昤安的脸看。

昤安纳罕不已,只觉得不自在,却见那鹤发老先生一冲向前,立于窗边不动,却转过头对目瞪口呆的毓书和冉月笑道:“我就奇怪你二人的气理为何如出一辙,你们可知你们的气理俱是来源于她的身上,妙哉奇哉,老生我相面万人,却从未见如此大贵之相,气积千载,贵不可言啊。”

昤安素知这些道家人深谙气理之道,心下便认为他所说的大贵是指她的大梁皇后身份,倒也通了道理,便宁和微笑道:“多谢师傅贵言,昤安承教。”

老先生却连连摇头,叹道:“不不不,夫人并没有懂得老生之言,”他抬头望望天,右手不断地拨划着,终于朗然一笑道:“玉门关外!玉门关外!今夜天色暗淡不见星辰,可唯有玉门关方向天空上仍有隐亮,夫人的贵气与此相连,那里的事或者人,可与夫人深有渊源呢!”

冉月这厢刚扶着王珩上了另一辆马车,刚巧走过来听了这一席话,便笑道:“先生错了!我家小姐出生在东边,在玉门关外一无亲戚二无朋友,嫁的夫君也是这长安城人士,那里的人和事与我家小姐有何相干?”

老先生泰然一笑,道:“这气理自成于天地,老生不过观其貌言其实,至于这发展如何嘛,就要看天意了,”他掏出怀里的银子,忙递到卫昤安的手上,道:“这银子嘛,老生是万万不敢收夫人的,收了大贵之人的财,是要折我的寿数的,夫人一路好走,须记住时止则止,时行而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

昤安默念几遍,虽觉不解,也心怀感念,便柔柔道:“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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