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巴巴地笑了笑：“那什么，你们要上山就抓紧时间上去，晚了可不好哦。”
楚彧侧过脸来看她，正色问：“怎么说？”
“天黑路不好走，还能有啥。”苏卿卿耸耸肩，随口一提。
话音刚落，一阵风起，林草沙沙作响。
楚彧眉头蹙起，目光四处扫视。
在夜幕将垂的暗淡光线里，苏卿卿瞧着他那脸色似乎比之前白了些。
风声越来越大，惊动了山里树梢的雅雀。
鸦雀啼叫着，一声接着一声。
此时楚彧他哥脸上神色也变了，一脸凝重。
苏卿卿歪着头往斜上方那颗大树瞅了眼，又问：
“哎，你们到底是上山还是下山？”
她刚才隐约听到了这山间小东西们的声音。
遇到了就是缘分，不帮一把确实说不过去。
她这样想着，等着两人的回答。
“下山。”楚彧坚定地说。
这次他哥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顺势点了头。
楚彧冲苏卿卿招手：“上来吧，一起下山。”
成功搭到车，苏卿卿连声道谢。
她几步跨过去，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
才一小会儿，夜幕笼罩山间。
车里没开灯，楚彧在后座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开车的是楚让，也就是楚彧他哥。
苏卿卿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严肃地观察着车窗外的情况。
越往山下走，她脸就板得越正。
楚让一边开车一边余光看向苏卿卿。
见苏卿卿一路变化的脸色，他不免好奇问出口：
“苏姑娘，你在看什么？”
“哦，我看看有没有坑啊啥的，好提醒你。”苏卿卿淡定地答。
说完，她对着楚让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手指往手腕间那串玉珠抚去。
她看的是下山的路，也是能不能顺利下山的路。
一路下来，山间雾气愈发浓了。
看着奇怪，其实又是云山的常态。
平日里这个点是不会有人开车走这条道的。
苏卿卿默叹了声，心道：
今夜这山，怕是不太平咯。
正想着，车子突然剧烈晃动了下。
楚让踩了急刹，转过头来看苏卿卿：
“苏姑娘，你刚才有看到什么东西飞过去吗？”
楚让声音有些颤抖。
苏卿卿揉了下头，语气严肃起来。
“继续开，不要停。”
“听我的就对了。”
楚让略有迟疑。
但想到苏卿卿是本地人，还是选择听她的。
楚让再次打火，把车的远光灯打开。
灯光直直朝前面路段射去，在夜雾中有些虚渺。
这山里的雾，好大啊。
他感慨了句，打着方向盘继续往前。
后座的楚彧刚才就被颠醒了，这会儿睡意全无。
渐渐地，楚彧只感觉身体越来越来。
仿佛有什么在挤压空气，他呼吸愈来愈不顺畅。
这种感觉跟从古墓出来的那晚好像。
楚彧脸上一片惨白，额头布满了汗珠，嘴唇微张。
他把手掌心捂在胸口上，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呼吸负担。
车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拍打着车窗玻璃。
不过多时，车身也在遭受猛烈的重击。
“咚咚咚——”
“嘭嘭嘭——”
几种声音劈里啪啦地交织着，一阵又一阵冲击着听觉。
楚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屏气凝神不敢有一丝懈怠。
这种不寻常的迹象，他似乎明白了是什么。
他想到了苏卿卿，求助地去看她。
苏卿卿捏着眉心，冷声道：“别看我，看路！”
话刚出口，车子挡风玻璃上一只蝙蝠撞了过来。
蝙蝠拍打着翅膀，试图撞碎玻璃飞进来。
楚让吓得尖叫了声，手握紧方向盘，急忙开了雨刮。
蝙蝠被雨刮扫了下，飞起又再次落下。
紧接着，车子的远光灯一暗。
楚让慌忙打了个转弯，车子拐到了路边。
直冲山壁而去。
苏卿卿抬手拽了楚让胳膊一下。
车头刚好撞到了路牌杆上，止住没往前冲。
“打火，拐正。”苏卿卿吩咐道。
“轰，轰轰轰......”
这下，车彻底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