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行李分担的比例和其余三人的姿态来看,他应该是一行人里地位最高的。
从个人直觉来看,我不觉得这个长相略带阴鸷的闪米特人来埃及能干啥好事,说话自然也不太客气:“你看够了吗?”
他愣了一下,连忙向我道歉:“实在抱歉,小姐,我只是从来没见过您这样相貌的女子……抱歉……”
我不经大脑的无礼举动引来了他身边三人齐刷刷的注视,他们却不敢擅自出声,果然是一个主子带着三个仆人。然而面对四个陌生人,我也不敢再造次,只能表面上服个软:“各位,不要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
“小姐,您真是可爱,”他却一副不介意的样子,笑的有点憨厚,和他的精明长相完全不符,“我叫萨杜里,这是我的弟弟和妹妹们,我们是来自亚述的商人,不是坏人。”他的“诚意满满”的回答让我在心里忍不住吐槽,弟弟妹妹?弟弟妹妹能怕你怕成这幅鬼样子?长得这么奸诈能不是坏人?鬼才信你呢。
“我叫伊……”话到嘴边,我又强行改口,临时给自己取了个新名,“苏萨。”毕竟除了拉美西斯知道我叫景梦之外,其他认识我的埃及人都只知道“伊苏”这个名字,面对陌生人还是说个胡诌的名字比较保险。
萨杜里举着火把走近了两步,低着头温柔笑道:“苏萨小姐,您今晚也要在哈托尔女神庙里休息吗?”
出于对因残暴而声名在外的亚述人的偏见和不信任,我灰溜溜地转身,想逃开,“不不……我要去阿拜多斯。”
他身形一动,挡在我身前,依旧笑得很温柔,“苏萨小姐,阿拜多斯城门现在已经关闭了,您打算在城门外睡一晚吗?”
环顾周围,四面皆是深深的夜色,我有点心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米六七的我体重九十六斤,这哥们至少一米八五吧,瘦归瘦体重应该不会低于一百三,而且还人多势众。衡量再三,我收回起冲突的心思,换了一脸微笑看着他。
“您的出众容貌和笑容真是神的恩赐啊,只是您的手和脚似乎都受伤了,在野外很危险的,”他稍有惊讶,仍是温和有礼的神情,帅气但硬朗的五官在火光里显得柔和不少,“您最好在神庙里休息吧。向神起誓,我和我的家人们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听到他的话,如醍醐灌顶,心间豁然开朗,我也没那么紧张了。这个时代亚述还远远达不到侵吞埃及的实力,来往经商的人都是小心翼翼不去犯埃及人的忌讳,再说了我就是一迷路在时空里的活尸,谁能奈我何?
见我没吭声,他接着解释道:“这里是埃及,并非我的国家。而且,就我本人而言,我是万万不忍心伤害您的。”
我盯着他那双满含笑意的深眸,与沙子里的蛇进行了对比,还是决定相信拉美西斯时代的统治质量和自己的穿越buff,就借着他们的火光率先走进废弃的哈托尔女神神庙。
亚述的年轻商人萨杜里确实依照他的承诺,没有任何无礼举动,又是生火又是找麦秸干草铺了几个距离适当的床铺。这“大哥”派头十足的举动惹得他的“弟弟妹妹”一阵惶恐,争着抢着做能做的事,我则不动声色地窝在一尊破损雕像之后的一堆麦秸上,清点了包在亚麻布包裹里的背包和行李,然后绑好了在阿拜多斯城外换到的绷带,遮住虎口处的伤口和脚腕上那个黄金脚铐,最后躺下闭目养神。
“苏萨小姐,您应该还没有睡着吧?我给您带了一些礼物。”萨杜里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头顶,把我惊得立刻坐起身来。
抬头便看到这笑得人畜无害的闪米特人半跪在我身边,怀里抱着一小兜东西,十米开外他的三个仆人围篝火而坐,似乎在吃晚餐,我稳了稳情绪,微笑着问他有何贵干。这人很可能不是好人,但只要不找我麻烦,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礼”还是要有的。
他颇为郑重地把包裹解开,露出一群饱满可爱的椰枣,“苏萨小姐,您还没吃晚餐吧,这是来自亚述的椰枣,很甜的。”
我也学着他的笑容,向他道谢:“谢谢你,但是我没钱。”
想不到他直接席地而坐,把椰枣全塞到我手上,一脸“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赶不走我”的甜美无辜,“这是我的心意,苏萨小姐,我对您很感兴趣,因为您确实很美丽,也很……少见,您大概懂我的意思吧?”
这人怎么比我还会胡诌?我虽然稍有自恋,可颜值这块儿坐对面的男人比我明显惊艳多了。
“我不太懂,我只是个普通人。”我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按着睛明穴,说谎不带脸红顺带转移个话题,“我能问您一些问题吗?关于孟斐斯奴隶市场的。”
“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年轻的亚述商人萨杜里长着一副精明博学的模样,实际上也很给力,不仅给我讲了很多奴隶市场的规矩——其实也和我大中华封建时代买卖奴仆的“肆”差不多,价高者得,后台硬者得——还指出了我计算方法的错误,因为公历的五月是三十一天,而尼罗河历的每个月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