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上受伤不轻,行动不便,全凭一股求生欲强撑,步履蹒跚,但因夜晚天黑,林中难行,走了没多远,便气力不支,倒头扎在地上,人事不省。
或许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在她倒下没多久便被路过之人救起,否则光是夜晚的寒风,也不是她单薄的身体所能承受。
少女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狭小的山洞之中,身下铺满枯草,旁边燃着一堆篝火,篝火上架着土锅,咕嘟咕嘟得煮着什么,感觉有些暖洋洋的。
“你醒了,你是什么人?怎会孤身一人倒在林中,还受了箭伤。”一个猎户装扮的男子开口询问。
“你这夯货,人家刚醒,瞎问什么,这么小的女娃娃还能是坏人不成?我看肯定是遇到歹人了。”旁边的妇女此时先一步开口说道。那猎户见状,憨憨一笑,便不再问,拿着猎弓往洞外走去。
“小娃娃,你别怕,我们一家三口是躲在山中的猎户,我那夯货男人出去打猎发现了你,你就放心再次养伤吧,等好了,在送你回家。这个世道呀,唉,竟让人受苦了,可怜你还这么小。”妇女大咧咧的说着,叹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小男孩跑了进来,比少女稍大一点,有些怯生生的冲到妇女怀中,不时地偷看少女。
少女张了张嘴,却觉得全身没有力气,只能轻轻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时间,少女的伤势在猎户一家的照料下慢慢好转起来,四人拥挤的生活在洞穴内,之间也渐渐熟悉起来,或许是在愈发恶劣的环境下,人只能背靠团结吧。
男猎户姓黄,敦厚老实,狩猎技艺高超,即使近来山里也没多少猎物,但他总能找到吃的,虽然很难吃饱,却也能勉强活着。
妇女没有名字,外表粗犷,但心思很细,性格泼辣,但对少女是极好的,短短几天,就已经将少女当成了亲生女儿一般。
小男孩叫黄二,小名狗儿,很容易害羞,总是躲在父母身后偷偷看少女。
少女只说过一句话,就是她的名字叫“南夏”,小小年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上就像是不会笑一般,总是流出悲伤神色,□□的伤痛容易治愈,心里的创伤就更难复原了。
每天夜晚少女都会从睡梦中惊醒,两世遭遇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折磨着她脆弱神经,就像是走进了没有出口的迷宫,或许只有真正复仇的那一刻才会解脱。
“老婆子,咱们什么时候搬走呀,在这地方住的时间太久了,我怕被人看到不安全,毕竟这年头可不太平呀,有的人饿极了可什么都干得出来。咱家就靠着不断转移住处,咱们才没被坏人找到过。”猎户脸上露出愁容。
“唉,再等等吧,等小南伤好一点,不然搬家时候动了伤口可就麻烦了。”妇人有些纠结的回答,旋即抱怨道:“这狗日的年月,把人都变成野兽了”。
猎户没有说话,而是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密林,仿佛其中隐藏着无数危险,“好吧,我去周围再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人迹。”
“恩,你小心些,注意安全。”
这天晚上,少女南夏在熟睡中像是听到了呼唤之声,细听之下,竟是惨死的母亲的声音。
“夏儿,不要睡了,快快醒来。”冥冥之中声音有些急促。
“母亲,别走。”少女惊呼一声,再次从梦中惊醒,身上竟不知觉间被汗水打湿,大口喘息着。
黄家三口也被少女的惊叫声吵醒,刚要安慰少女,突然,一向警觉的猎人猛地爬起身,握紧猎弓和菜刀,望向洞口,面露凝重。
几人此时才察觉到洞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显然是来了不速之客。
“人不少,你们跟紧我,一会儿冲出去,往密林里跑。”猎人小声说着,蹑手蹑脚埋伏到洞口旁,眼神复杂得看了看家人。
众人点了点头,洞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南夏咽了咽口水,觉得时间仿佛凝固,只有一声声扑通心跳,充斥着所有感知。
“就是这里了,进。”洞外传来微不可闻的一声,就像催命鬼符一般将少女的思绪拉回现实,瞬间变得冰冷。
随着第一道人影踏进洞穴,猎人弓伏的身躯猛地跃起,手中的菜刀也像是化作神兵利刃一般朝着人影头部砍去。
“啊”的一声惨叫,菜刀锈钝,竟然生生卡在那人脸上。
那人满身染红,强壮的身体不住地狂舞乱吼,想要抓住身旁之物发泄,就像地狱恶鬼。
“走。”猎人说完便冲向洞口,将后面的人影推开。
妇人抱起两个孩子紧跟着也冲了冲去。
洞外足足有十几人,全都衣衫褴褛,灰头垢面,唯有眼中发出血红的凶光,格外渗人。
“不好,是猎食的暴民,我拖住他们,快跑。”猎人说完扭头看了一眼家人,眼中满是宠溺不舍,便挥舞着猎弓发疯般和敌人撕打起来,将之牢牢挡住。
妇人抱着孩子扭头便跑,脸上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