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那么一点点。
明熙打开布袋,用手指沾了一些试图嗅闻一下,光是看颜色实在是过于普通。
“哎哎!别闻,有毒。”这是捣乱的殷洵。
差点把整袋粉末丢出去的明熙:……
又来了。
看来确实是不怎么要紧的活计,居然还有心思来唬她。
接收到明熙的冷脸警告,殷洵笑得不可开支,他实在是过分,居然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明熙忍着内心的冲动,索性不去看他,一手托着布袋一手捻起一小撮粉末撒在金身上。
其实细看也能看出佛像的一侧已经被殷洵照料过了,他举着明熙上来的正是自己没有搞过的另一侧。
明熙说要帮忙,那就一定是会干好的,她从来不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哪怕这事是她晕了头才说出来的。
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明熙木着一张脸撒粉,今天明明是来交际的,只是看看能不能把魏攸月发展成为自己的助力,为什么突然就从泛舟湖上,变成了在寺庙做小动作?
跨度太大,她得缓缓。
但是说到底,罪魁祸首就是他吧?
殷洵不明白明熙为何在撒粉的空余里,还能腾出时间来瞪自己一眼,他摸了摸鼻子,是有那么一些心虚。
但是明明他也很无辜好不好,已经算好了明熙和那谁在门口会被牵扯好一段时间,再加上她去祈愿上香,就刚好让自己做完这一切,在佛堂前坐着等她。
谁让她来得这么快的。
殷洵打了个哈欠,今天起得太早,从心腹那里拿来药粉就要马不停蹄地赶场子,这里编一编那里骗一骗,手底下的人都被他派出去造势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撒个粉都要亲力亲为,还被人看见了,实在是跌份。
但他依旧随着明熙的移动微调自己的站位,就为了确保她要是真的脚滑摔下来,自己可以第一时间接住她。
毕竟也不能更加丢脸了,不是吗?
全部料理完一切,也没有花很久,明熙系好布袋,转身就要下来。
殷洵接收到她的意图,随意地张开手臂,“要不你直接跳下来吧?”
明熙眼神一凝,就严肃地瞪着他,全身都在狠狠拒绝这个提议,今日昏头一次就已经够了,他还想哪样?
好吧好吧,殷洵选择顺从。
他握住明熙的小臂,这时候不方便再扶腰,他曲起自己的膝盖当作脚踏,示意她踩上去。
明熙的眉头一皱,并不想照做,她反手抓住殷洵的手腕,做好准备就跳了下来,在最后要接触地面时殷洵加大了攥住她手臂的力度,给她一个借力,才不至于伤了脚踝。
虽然如此,明熙跳下来之后还是觉得脚麻,她小小地蹬了好几下腿才缓过劲来。
殷洵弯着腰观察了好一会,确定她已经没事了,才开口说道:“今日之事感谢了,姑娘的嘱托洵也会好好尽力的。”
他说这话时,依旧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模样,明熙瞥了他一眼,把还有余下的布袋还给他。
“你要做什么,我不问。这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明熙和殷洵对视,她与人说话的时候,似乎总是喜欢看着那人的眼睛。
殷洵不躲不避,“姑娘大仁。”
他把剩下的收好,又拿出一块帕子来擦拭周围可能有沾染上的地方。
看他擦得细致,大概是件很重要的事。明熙忍不住拿出自己的手帕帮忙,殷洵看见了,但他默不作声。
两个人收拾得很快,殷洵马上就喊停了。
他突然靠近明熙,从她手里一寸寸把那擦过台面的帕子抽出去,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样子,“抱歉,但这个不能留在你这。”
是怕被当成破绽吧,还挺谨慎。
明熙很快接受了,她的手帕就是普通布料做的,既不是公主府专属的料子,上面也没有绣着她的闺名,拿走就拿走,她那里还有很多。
等一切结束,殷洵才说这里不会暂时有人来,他们不妨去庭内坐坐聊聊。
明熙答应了,并率先朝外走去。
这个佛堂前的小院打理得特别细致,确实不像是一般香火客可以来的地方,明熙猜这应该是专门接待大人物的专门佛堂。
更深的她不愿去细想。
比起庭中被落叶堆满的石椅,明熙还是更倾向于坐在廊下,每天有沙弥负责擦拭的地方。
她刚检查了干净程度并坐下,就听见殷洵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站在明熙旁边,靠着廊柱继续打了个哈欠。
殷洵开始说起十五年前的事:
话说明家原本只是普通耕读之家,原也是生活在临安下辖的乡内,直到十五年前的一次科举,勉强上榜成为进士的一位族内子弟靠脸被昌宁公主相中。
凭借着族中有人尚公主,明家的几支很快把主家搬到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