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许意这种能睡一分不睡五十九秒的打工人,看早间新闻这事是不存在的。
“很少看,因为睡眠时间很宝贵。”
眼下不是虽讨论早间新闻的时候,但陆西洲不是一个会闲着问出无厘头问题的人。
必有缘由。
“陆总为何突然问早间新闻的事呢?”她开门见山。
奈何陆西洲卖弄关子,“我只是好奇。”
“……”
她一脸无奈,“陆总,有话可以直说的。”
他点了点头,来了句,“许秘书,你说人在经历过大型创伤后,会不会直接痊愈?”
陆西洲逐渐收起玩味,眼里充满了探究与严肃,就在今早收到的资料里,有一则信息深深地抓住他的视线。
里边写着:于九月三号晚发生重大事故,得亏医生医术高明,救回一命,隔天出院。
起初他只怀疑是资料写错,一个小划痕都会有伤口,若是真发生重大事故,隔天就出院的可能性不大,于是他再让人去查,发现真是重大事故,听说被送进医院时浑身都是血,脉搏薄弱,差点就要料理后事,而此刻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一点也不像两天前发生过车祸的人。
作为一名唯物主义者,相信姻缘线虽然荒唐,但都是有迹可循的,可面前迷团一样的女人,猜不透,想不明,似乎在昭示这世界还有更大的荒唐在等着他。
他的世界观在逐渐崩塌。
许意的笑容当场凝住,及后灿烂一笑,“有可能的呀,有人从十七楼摔下都没事,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那你觉得你在世界里充当什么?”
“一抹灰。”
随时可能灰飞烟灭的一抹灰。
“一粒小尘埃。”她耸了耸肩,换上谄媚面皮,“当然,像陆总您这种既有财力又有头脑的新时代精英,是雄厚的大山,是我们的榜样。”
“……”
这人惯会绕圈子,比他还绕,还油嘴滑舌。
陆西洲站起身,朝她步步逼近,“许秘书,我们直接摊开讲,说说前两天的车祸事件吧。”
许意脸色一僵,问早间新闻时她就应该猜到,“我的确是出过车祸,万幸都是小伤。”
“小伤?你被撞得浑身是血,只不过短短两天就生猛活虎的。”陆西洲再近一步,近到能看到彼此眼里的身影,“许意,你是如何做到一天就痊愈的?”
“我伤看着恐怖,但没大碍的。”许意极力掩盖,要是让他知道自己靠他续命,那她岂不就像只蚂蚁,任他拿捏。
生命掌握在自个手中才是最稳妥的保障。
“你血是批发的?流那么多还只是小伤?你伤口在哪?”
她眼睛亮晶晶地猛转,似乎犹豫再三,开口,“伤口被衣服遮住了。”
陆西洲气笑,“那么重的车伤就只伤在隐秘处?甩出摩擦地面时没有伤口?头部没有流血?”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照他这问法,指定调查过她,再隐瞒下去反而越挖越深,还不如主动掌握进击权。
她抿了抿唇,瘦弱肩膀一塌,低下头有气无力,“陆总,您让我缓缓,给我点时间,等我梳理好再告诉你,行吗?”
陆西洲也不想逼太紧,兔子急了还咬人,只要她肯老实交代,一切都好办。
“给你一天时间,想好告诉我。”
“……”
掌个屁的进击权。
她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热得团团转。
“我尽量梳理。”她抬头看了眼男人,转移话题,“要不我们聊聊正事,轮到你跟杜图图小姐的姻缘线了。”
陆西洲面部免得露出一丝不解,出车祸后不好生修养,反而偏来管什么姻缘线。
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除非这事与她事事相关。
“许意,你那么急着解开我的姻缘线,仅仅是为了那几个钢镚?”
许意心头一紧,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攥住,她暗自提气,尽量稳着情绪,“陆总,你肯定没试过身上只有十块钱的日子。”
“你应该也调查过我。”她眼神黑而亮,坦坦荡荡道,“自然也知道我是一名孤儿,所以那点钢镚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点。”
陆西洲诧异住,眼神闪过慌乱,抿了抿嘴角,主动移开话题。
“现在去找杜图图。”
说罢,快步离开,跟随其后的许意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得想个完美的法子才行,不然陆西洲肯定揪着这点不放,要是让他知道命在他手上……
后果想都不敢想。
“陆总,等等我呀。”她快速恢复好情绪,笑容满脸的挤在陆西洲身侧,“杜小姐知道我们去找她吗?”
“不知道。”
“万一她不在家怎么办?”
陆西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