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聪明。”
罗美人明了,也跟着笑。
两姊妹走上前来,给懿兰行礼。
“快坐吧。”懿兰拿着宫扇往旁边的圆凳上一指,又叫秋华端上了木兰酒,“快斟上尝尝,味道可还好?”
玉叶端起酒杯就要尝,被金枝拦住。
金枝笑着说:“多谢娘娘。臣妾只闻着味儿便觉得清香无比。只着酒还是等皇后娘娘丽妃娘娘来了再尝吧。”
罗美人笑着夸她:“是个懂规矩的。你妹妹年纪小,亏了你们俩一起入宫。”
懿兰便指着尹青萍给她们认识:“这是尹选侍,比玲美人还长两岁。”
二人便与尹青萍见礼:“尹姐姐好。”
尹青萍起身朝二人略欠了欠身。礼数是不周,但她门第高,又是宫里老人,两姊妹也不会说什么。
“好热闹,我果然又是来晚了。”童妍笑盈盈走过来,在懿兰身边坐下,又拦住要行礼的众人,“今日既是瑶台宴,咱们便做回天上的仙子,不论尊卑。”
“谢娘娘。”
“今儿为着赴你的宴,我还特地提早了收拾的。不成想还是没做成第一个。”童妍笑着与懿兰说。
懿兰开她的玩笑:“你哪次不是最后来的?今儿这样早已经够叫我惊喜了。”
“好坏的一张嘴。”童妍嗔笑着,又去嗅空气中淡淡的酒香,“好香的酒啊,你酿的?”
懿兰笑着执起酒壶给她倒酒:“你身子弱,只可尝这一杯,不可贪嘴。”
童妍听了指着她朝罗美人说笑:“姐姐瞧她,竟比我娘一样了。”
“那是关心娘娘呢。”罗美人笑言。
“好好好,我便只喝一杯。待日后养好了身子再来与你讨酒喝。”
“那我可得酿了好酒候着你呢。”
那厢尹绿芸与文若闲也来了,朝着童妍与懿兰行了礼便落座。
懿兰偷偷瞧着,却没见尹家两姊妹说一句话,连个对视也没有。
罗美人同文若闲搭话:“那日不曾问你,你父亲在吏部做官?”
“正是。”文若闲答说,“臣妾家中世代为官。”
“我曾也听父亲说过文氏清流,想来你也颇通诗书?”
文若闲颔首自谦:“美人谬赞了,我不过略通文字,诗词上却是不通。”
懿兰听着她们说话,突然想起那位死谏的直臣,户部郎中,似乎是姓文来着。
“那倒可惜了。”罗美人说,“今儿延英殿开了这么些名贵菊种,又有贵嫔的好酒,却是无诗相和。”
“臣妾听闻宫中有位淑女很通诗词?”玉叶说。
懿兰这桌都收了笑意。
童妍扬了扬唇:“玉美人入宫几日,倒是与徐氏相熟了?”
玉叶忙说:“臣妾只是未出阁时偶然听闻。”
“宫妃的诗才都传到宫外去了?”懿兰笑了笑,心里却知道不大可能,多半是这秦玉叶的父亲与徐知意之父徐冠玉有旧。
“也罢。”童妍尝了口酒,吩咐阿苎,“你去宝象阁,请徐淑女做一首咏菊诗词来。”
“是。”
“等等。”童妍又叫住她,补了一句,“若她不情愿,只管摆出你朱镜殿崇仪的架子来。”
“下官明白。”
童妍这是把她和徐知意的矛盾摆上了明面儿,叫新人们看个明白了。
懿兰不在意她们之间的矛盾,转头去问罗美人:“馨才人今日也不来么?”
“太夫人自打平江园回来便时时缠绵病榻,她得侍疾呢。”
“那我也得去瞧瞧才好。”
罗美人摇头,说:“太夫人不喜人多,更怕过了病气给你腹中孩子。你若去了她老人家反要不安了。”
“好罢,那我改日抄两卷佛经叫人送去宝象阁请大师诵读。”
“贵嫔娘娘一片孝心,臣妾等也该跟随才是。”金枝忙奉承她。
懿兰与罗美人对视一眼,含笑不语。
“皇后娘娘驾到!”
“本宫来迟了,你们莫怪。”陆灿笑着走过来,不叫她们行礼,又挥手吩咐身后的宫人抬上一件宝贝。
那宝贝被红布罩着,看不出形状。
陆灿在童妍身边坐下,笑着同懿兰说:“过年时河南巡抚给本宫送了这件宝贝来,本宫想着藏在两仪殿里也是浪费,不如拿来送你添添喜气,也让大伙儿都一起看看。”
懿兰忙说:“臣妾多谢皇后娘娘美意,如此厚礼,臣妾怕是当不起。”
“你今怀着龙裔,有什么当不起的?”陆灿笑着叫人将那红布掀开。
红绸一落,现出里头的宝贝。
紫檀木架上,莹黄似玉的一大块石头在阳光下闪烁着斑驳的光影。细细一看,里头仿佛还有什么飞虫蚁兽,就那样一整个凝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