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萨心下暗叹，知道今天是不能够善了了。
还是老招术，没有一点新意。
他顺从地跪下，面上恭敬到了极致，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内心的反感。
还好膝盖加了个护具，跪着就跪着呗。
洛维萨苦中作乐地想。
“关于三长老那个叛徒的事……你虽然从人类处逃脱，但还是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另一道声音从亭子里传出。
“哼，做得好？！他要是做得好就不会被人类俘虏了！”亭子里传出大长老重重地将杯子砸到桌上的声音。
又来了，洛维萨内心好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你是昏了头吗？居然能被一个普通精灵骗？成了人类俘虏的感受怎么样？”大长老阴阳怪气。
洛维萨装成不敢说话的模样，抿了抿嘴。
“听洛伊卡尔说，你用了那个召唤阵？”二长老声音听不出波动。
“是。”洛维萨头低得更低了。
他做足了恭敬的姿态，内心却更加反感他们的施压。
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不就是想听他亲口承认？图什么呢？图一个自我满足？
洛维萨无不嘲讽地想。
耳边还是两位长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声音，洛维萨麻木地回应。
“你了解那个召唤阵吗？”
“了解。”
“他怎么不知道？我看他就是走投无路！只能用昏招！”
是是是……您给出个好招吧。洛维萨心里不讲理地想。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二长老挥开帘子，走近洛维萨。
大长老抚着发白的胡须怒视洛维萨。
洛维萨心里叹气。
终于……这才是他们最想问的问题。
这也是他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哑哑——”乌鸦的叫声响彻天际。
“……”洛维萨的答案被鸟鸣遮盖。
饶是如此，无论他说的多么小声，在精灵优秀的听力下，一切都毫无隐藏。
“……”一片沉默。
两位长老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你……”大长老甚至不知道说什么，愤愤地一甩手走回帘子后。
二长老眉头皱了起来，掀袍进入帘后。
洛维萨知道，他不会被这么轻易地放过……
果然。
大长老拿着鞭子出来，二长老背手跟在他身后。
鞭子流光溢彩，魔法阵的纹路附着其上，反而像剑一样有了锋芒。
洛维萨和这条鞭子是老朋友了。
大长老高高扬起手，挥鞭而下！
鞭子卷动起周围的气流，划过空中留下凌厉的破空声。
树梢上的乌鸦受惊，黑压压飞了一片。
洛维萨身子一晃，咬牙吃下这鞭，一声不吭。
一鞭，又一鞭。
洛维萨闭上眼睛，紧紧咬着嘴唇，破碎的呜咽声被他尽力吞下。
……
啪嗒啪嗒……
血珠低落的声音。
“哑哑——哑——”
远处乌鸦的叫声无端让人心慌。
洛维萨脸色发白，整个人扑倒在地。
那身神圣的白袍被鲜血晕红一片，像在雪地里怒放出一树梅花。
银发沾了泥土，无力的耷拉在泥土中，发尾沾了鲜血，已经开始干涸，凝结成块。
大长老收起鞭子，气喘吁吁道：“带他去暗涯。”
洛维萨匍匐在地上，听到这句话身子一颤。
大长老没好气地留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离开。二长老紧随其后，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洛维萨倒在地上喘气，后背的刺痛让他只能这样狼狈地倒在地上，轻微的抬手都会牵动背后的伤口。
身后传来脚步声，洛维萨勉力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来者。
是长老们手下的精灵，一身白袍活像在奔丧。
洛维萨知道自己死不了，精神松懈下来，眼前一片模糊，昏了过去。
……
洛维萨再次睁开眼，一片黑暗。
得益于精灵优秀的恢复力，洛维萨已经可以动弹了。
他撑着手坐起来，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片茫茫的黑暗，山崖高耸入云，陡峭笔直，不知名的鸟儿在黑暗中扯着嗓子哀嚎——咕咕——咕——
手下是潮湿的泥土，寒风瑟瑟，直达骨头，带来阵阵刺痛。
洛维萨皱着眉擦去嘴边黏腻的献血，撑着自己缓慢靠到潮湿阴冷的山壁上。
他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空间戒指，想起来在暗涯任何魔法都不能使用，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