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栗的眉头从下山后就没松开过,两人急匆匆地把女孩带下山后,闻逸本想带女孩先去塔尼亚家里。
怎料小女孩突然抓住他的衣服,还是只摇头流泪,莫栗出神地看着,和闻逸目光相触,瞬间下了决定:“我去问医馆在哪,你待在这,不要让她被村民看到。”
闻逸点头,莫栗又深深地看了女孩一眼,视线转到她的腿伤,目光复杂,转身跑去疯狂敲离他们最近一户的人家。
一通麻烦的交流后,闻逸将自己的冲锋衣盖在女孩身上,上身只留一件汗衫,他们避着村民的视线找到了全村唯一一家医馆。
莫栗推开柴门,医生是个头发灰白的老婆子,她看见两个外乡人带着一个天亚山孩子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打量两人许久,直到莫栗催了才颤巍巍地起身,给女孩看腿。
闻逸喘着粗气,两手叉腰站在门外,莫栗一脸阴沉地出来。
平复了一下心情,莫栗冷冷地说:“她身上有很多鞭痕,不过都是陈年累月的,腿伤是被人打折的。”
闻逸皱眉,“你问得出来她是哪里来的吗?”
莫栗摇摇头:“她不肯说,那个医生好像知道,但是她也不说。”
两人一筹莫展,很明显那个女孩是天亚山人,应该是哪户人家的孩子,可是......她身上的鞭痕和腿伤、她的闭口不言,都在指向这可能是一起孩子受家暴出逃案件。
但天亚山封闭不说,还格外排外,他们两个外乡人想要上门去协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莫栗眉头紧皱,这件事情,有些古怪。
闻逸:“你不觉得奇怪吗?”
莫栗挑眉,望向他。
“她的腿如果是被家人打折的,她是怎么出门跑到离村落那么远的山林中的?”
“假设她真的有能力出逃,好不容易逃出家去,为什么要大哭引人注意?”
闻逸转向她,突然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尼亚那个小子,有去上过学吧?”
“嗯?”莫栗怔神,“我不知道......但,这个村子的小孩好像都有去上学,尼亚......”
闻逸:“对啊,明明别的孩子都去上学了,为什么尼亚这个小子没去呢?而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除了尼亚,这个村的孩子好像都消失了一样。”
“尼亚上过学,”闻逸突然肯定地说道,“他的房间的桌子上都摆放着县政府补贴的文具和作业纸。”
莫栗奇怪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去他房间的?”
闻逸“咳”了一声:“这你就别管了。”
说了就要暴露自己昨天晚上跟着这个小屁孩学编草蟋蟀,结果学了两小时没学会,还被那小孩狠狠嘲笑的糗事。
“可是......这和这个女孩有什么......”莫栗突然顿住:“等等。”
她囔囔:“她的头发是梳起来的,单马尾,没有红绳......”莫栗明白了闻逸是什么意思,顿时想起这个细节,可是她并没有真相就在眼前的喜悦,心反而冰凉一片。
天亚山的妇女,头发都是披散下来的,在耳侧会系一根红绳,干活的时候用红布将长发包起来,却绝对不会像那个女孩那样,将长发绑起来。
莫栗的嘴唇微动:“你的意思是......她是从学校里出来的。”
也只有那建在山区里的学校,会教孩子们这样与他们天亚山习俗格格不入的现代发型。
手机突然振动,莫栗低头,是昨天他们上山在大巴遇到的警察,名叫张育东。
【莫栗小姐你好,昨天的事真是非常谢谢你,其实此次我上山是为了调查一件关乎天亚山孩子们失踪的事情,今天到旅馆他们说你们已经去村民家中了,我们警方非常需要一位能联系村民的线人,如果您有线索,希望您能帮助我们!】
莫栗抿抿唇,叹了口气:“走吧,去旅馆。”
“那个女孩怎么办?”
莫栗收起手机:“我刚才给了那个医生钱,让她不要把女孩在这里告诉别人。”
闻逸走在她身后:“塔尼亚和尼尔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
“我救过尼尔的命。”莫栗直视前方,淡淡地说。
没等闻逸进一步问,她也明白,吊人胃口不大道德,很快回忆了一下:“去年我来天亚山拍摄,是自己驾车上山,没有借宿直接登山,在下山的时候遇到尼尔,当时......”
那时的尼尔,眼里满是戒备,手里紧紧抓住一个帆布包,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明明痛得不行,却还是拒绝了莫栗的帮助,那时的莫栗不由分说,直接把他带上车,逼迫他说出家在哪里,很意外的是,尼尔竟然也表述的很清楚,完全不像现在,吞吞吐吐。
把他送回了家,塔尼亚自然是百般感谢,只是......莫栗不明白,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