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天下孝子(2 / 3)

线从伯邑考的身上移回你身上。

他于是顺意地低头看你,哄骗道:“蛮蛮说,亲吻,是证明什么的?”

你哭着,抽噎着回答他:“是证明,喜欢、还有爱。”

北崇的将领满意地笑了,用拇指上的老茧摩挲了一下你的唇,温柔地说:“那你证明给世子殿下看,好不好?”

“……我喜欢,崇应彪。我很爱、很爱……崇应彪。”

然后是一个唇齿相缠的吻。

崇应彪吻得很凶,咬着你的舌头和嘴唇,似乎想要将它们都拆吃入腹。

待你们分开,你的嘴唇已被咬得鲜血淋漓。

他垂眼看你无意识地掉眼泪,又向伯邑考发难:“咱们小鸟好像很不开心呢。听说世子的篪声能使百兽欢愉,何不……”

你慌乱地擦干眼泪,抓住崇应彪的手:“我不伤心,我很开心、我很开心,你不要为难他,我不想听篪,我不想!”

伯邑考还是痛苦地坐着,眼睛已经闭上了。

崇应彪是殷寿亲自指派的屠夫,即便他能轻而易举地用弓弦将他制服,也不能这样做。

他要换得父兄的生机,换得西岐的生机。他本打算自己承受所有,却无端让你卷入风云。

如此,痛苦。

这是比生死更剜心蚀骨百倍的痛苦,是只有懂爱之人才懂的痛苦。

崇应彪自然不懂。

他重新将你推在地下:“可世子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呢,你去帮帮他。”

你又开始向伯邑考的方向膝行。

膝盖与地面上的沙石摩挲,很疼,但你一刻也不敢停。

崇应彪亦步亦趋地跟在你身后,长剑拖在脚边,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雪地里刺耳的鹰啸。

伯邑考还是闭着眼睛,眉间的皱刻愈来愈深,愈来愈深。

哥哥啊,如此痛苦,为什么还不肯流眼泪呢?

他总是那样得体地安抚着子民、官吏、父兄,那样从容地面对着生死,哪怕心已经碎成上百片了,还要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做一块永不移转的磐石。

他凭感觉,轻轻将近在咫尺的你拢进了宽阔的外裳里。

“别怕。”

你不答话,只仰起头来,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

崇应彪绕到他身后,居高临下地笑道:“世子是真君子,佳人在怀还能坐怀不乱。可我偏偏,最讨厌衣冠齐整的君子。”

末一句话他说得很重,你很聪明,立刻开始扒伯邑考的外裳。

外裳、中衣、层层叠叠的里衣……

你两手战战,几乎解不开繁复的衣带,他还是不发一言,慈悯地看着你,直到那柄长长的剑,自他身后穿行而来,剑锋停在你小腹前三寸。

只一瞬,鲜血就顺着剑锋,汩汩地淌下来,将篪彻底淹没。

伯邑考的手将你的眼睛蒙住了。

“不要看…不要怕……”他的声音是如此虚弱,“蛮蛮……哥哥困了,你给哥哥再唱一遍、那首……”

而后是,第二剑,第三剑。

是剑锋刺穿骨肉,是利刃雕琢西岐的软玉,是你紧咬着牙关,在黑暗中,哭着唱:

心如水,气如绵。不做神仙做圣贤。

东屋点灯西屋明,西屋无灯似有灯。

灯前一寸光如罩,可恨灯台不自照。

心如水,气如绵。不做神仙做圣贤。

东屋点灯西屋明,西屋无灯似有灯。

……

反反复复地唱着,唱着,直到身前的人彻底地、沉沉地睡去。

这是一间,烛火昏暗的小屋。

屋中没有什么陈设,不过蒲团两扇,刀剑数把。雨虽停了,檐上的积水却不曾停,正滴滴答答地,从某处破漏里落下来,在沉睡的伯邑考面前涨起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湖泊。

一瞬间,你什么都想起来了。

风雪中的苏全孝,龙德殿的鄂顺,谶梦中生死未卜的殷郊,还有,崇应彪。

伯邑考睡着了,你终于能站起身,去抽兵器架上的剑,然后尖叫着朝崇应彪冲去,剑刃相击,金铁嗡鸣。

你从未有一刻,如此痴迷于你手中的杀人剑。

封喉、穿心、寻人破绽、长驱直入。剑锋最后抵在崇应彪脖颈边,被他反手掀剑挡着,只需再前进一分,就能割断他的喉咙。

他大笑着,浑身都在颤抖:“来啊,蛮蛮,杀了我,你就成了和我一样的人了。哥哥会为你高兴的。”

你们就这样僵持了很久,直到你手上脱力,那柄剑才当啷一声掉在地下。

你不要成为崇应彪那样的人,你还有哥哥,你要把他带回西岐。

你跪伏下去,想搬动伯邑考流血的身体,又被崇应彪的靴子踩住了手腕。

“大王有令,要烹其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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