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现在不要钱,日后还能不要钱吗?尝到了秋收的甜头之后,真能忍得住不买耕具?
楼玉舟已经命人做出了曲辕犁,现在农家种地的犁多为长直辕犁,翻土费力,又不够灵活,虽说可以用牛拉着,可家家户户难道都有牛吗?显然不现实。
曲辕犁操作时犁身可以摆动,便于深耕,且轻巧柔便,利于回旋,是个十分轻便省力的工具。
楼玉舟笑了笑,等着吧。
沧州人到底太多,光是发放种子就需要半个来月。
这段时间,可够顾成做出很多事了。
“大家,千万别拿刺史府发的种子呀,那种子是死的,根本种不活!”
在刺史府门前等着领种子的人纷纷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壮汉拿着一粒种子大声嚷嚷,脸上满是愤懑之色。
那些百姓见他是个农民样子,又见他满脸怒色,就算手上尚且没有什么证据,却也有几分狐疑。
是啊,他们可没忘记这些种子是谁发现的,一个世家公子哪懂什么种地啊,保不齐是利用他们博取些名声,待日子一过,大可用种子坏了作为借口,反正他们领回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就算怪也怪不到楼玉舟头上去。
而此时门前守着的只有林桃与季新二人,林桃见那大汉来势汹汹,心中顿感不妙,怕是找茬的来了。
连忙去请了楼玉舟过来。
楼玉舟到的时候,场面已经有些失控,那大汉正和身旁的老大爷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那老大爷还时不时的点头,一脸赞同的样子。
季新的面前还站着不少人,纷纷说道不要种子了。
楼玉舟叹息一声,顾成的手段也太老套了,不过就是些栽赃陷害,可架不住这些百姓就吃这套啊。
这时,那大汉看到了楼玉舟,动了动眼珠,直直朝楼玉舟冲了过来。
姜由警惕地将手按在了佩刀之上,楼玉舟倒是没有丝毫慌乱,想也知道,顾成再怎么大胆也不会安排人当街行凶吧。
那大汉砰的一声跪倒在地,抱着身旁姜由的大腿,就哭爹喊娘了起来,“楼公子呀,你们刺史府的种子他可不能长呀,这事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在这跪到死!”
问为什么不抱楼玉舟的大腿,而是抱姜由的?自然是这大汉不太敢啊,楼玉舟不说活的时候总有些让人渗的慌。
楼玉舟见这大汉顷刻间便泪流满面,简直是叹为观止,这人的演技简直是与她不相上下呀。
她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说我楼家发的种子有问题,可有凭证?”
大汉就等着这句话呢,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张开手,手上赫然放着几颗种子。
楼玉舟正要拿,那大汉连忙将手一躲,“万一你们要毁尸灭迹可怎么办,这我得好好留着。”
他又接着说道:“十天前我就在这领了种子,却没想到整整十天了硬是没发芽,这才把它刨了出来来讨个公道。”
“楼公子,你们做的可不太厚道啊,怕不是那收成几百石也是信口开河的吧!”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闻言纷纷点头,是啊,这几百石的粮食他们可没有见过,此刻对大汉的话有些赞同。
顾成安排的这事的目的就是要给楼氏套上一个欺瞒百姓的名头,楼玉舟毕竟还是个少年,就算再是老成,这样的场面也必定应付不来,等今日这事一敲定,将来再想解释可就难了。
楼玉舟此刻也看见了在人群中看热闹的顾成,顾成与她对视,也露出一丝挑衅的笑意。
楼玉舟没有理会,而是面向群众开口道:“这位壮士既然说楼氏的种子有问题,不知可否看看你家的田地,若问题不是出在了种子这里,岂不是冤枉了。”
汉子面露犹疑,这事事先也没说过呀。
楼玉舟气定神闲道:“怎么,壮士心中还有什么顾虑吗?”
汉子一咬牙,同意了,再在这站下去,怕是要被人看出来他是装的了,在场的百姓都不是傻子。
一到田地,楼玉舟立刻察觉出有什么不对,这土都没有翻过,分明是毫无种地的痕迹,就这还敢空口白牙的污蔑呢。
林桃率先忍不住了,“你这地,别说是种,连耕过的痕迹都没有,就算种子种了下去,也不能活!”
林桃斜睨着他,冷笑道:“相亲们,大家也是种过地的,在田间干活的人,手上怎么可能连些老茧都没有!”
汉子一听林桃的话,将手往身后藏了藏,在周边百姓的目视下不由地冷汗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