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澄月坐立起来望向房门的方向。
声音停止,整个空间又陷入一片宁静。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快快现身,不要装神弄鬼。”
那个声音委屈的说,‘要我现身也得先把门打开。’
澄月本来有些害怕,转念又想,紫月之巅还会容许区区一个邪祟作乱不成,于是大步走至门口,深吸一口气,拉开了紧紧闭合的门。
然而,目之所及空无一物。
‘在下面。’
澄月遂低头,眼中映入一团雪白的毛球,其中央一对血红色的瞳孔闪闪发光。
“小妖兽,不是让你回家吗?怎么还跟着我?”澄月觉得十分无奈。
它没有张嘴,‘我就要跟着你。’却一字不落传到了澄月的脑袋里。
澄月心虚地看了看走廊,发现四下无人,于是将小妖兽一把抱进房间,关上了门。
小妖兽在房中四处乱窜了一阵,而后目的明确地跳上澄月的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后自顾自地睡了过去。
“嗳,不许在这里睡。”说话间澄月拉动小妖兽身下的被子,但它只是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开。
“喂,醒醒,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小妖兽舒展的身体一动不动。
它的呼吸在澄月的注视下逐渐慢下来,不久后,一阵轻微的呼噜声响起。从炎火之山到这里足足有半日的路程,澄月并不清楚它是如何一个人走完的,想来一定跌了很多跤吃了很多苦。疲劳使得它没有办法思考自己的处境,哪怕明知危险重重,却仍然不顾一切的就此睡下去。
澄月用手摸了摸它的头,软软的触感经由手指和手掌传开。明明在一起一整个下午,却在晚上突然听见它的心声。那声音显然只有自己听见。难道她提前获得了与动物沟通的能力?这不可能,毕竟通过黄巫考核这件事八字还没有一撇。
明天等它醒来一定要问个明白,然后将它安全的送下山去。
次日一早,澄月被满嘴绒毛呛醒。睁眼后,她轻轻将压在自己脸上的小妖兽推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喂,别睡了,都什么时候了,快起来。”
小妖兽微微张开眼,“不醒。”
澄月摇晃它的身体,威胁着“再不起来我就把你送到婧云长老那里,让她把你关进锁妖塔,一辈子当只不见天日的小困兽。”
‘什么是小困兽?’
“小困兽就是永远睡不醒的你。”
小妖兽打了个呵欠,说,‘我不是妖兽。’
“那你是什么?”澄月的视线在它的身上扫过。
它似寻思了一会儿,说‘我的父亲百里璃川虽是妖王,但我却是从神卵里孵出来的,因此理应被称之为神兽。’
“神兽?可既然是百里璃川的孩子,哪有不是妖的说法。”澄月问,“莫不是你的母亲是神兽?”
小妖兽的眼睛瞪得像灯笼一样大,接着转了转,问‘你是什么?’
澄月毫不犹豫的说“我是紫月之巅的巫师。”
‘那我的母亲也不是神兽。’
“那你便不可能是神兽。”澄月盖棺定论。
小妖兽瘪了瘪嘴,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说‘母亲,我饿了。’
母亲?这小妖兽叫谁母亲?澄月大惊失色。即便她要生孩子,也绝不可能生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身体结构这一方面就不允许。
“你别乱叫。”澄月警告。
‘可父亲说,你就是我的母亲。’
好一个百里璃川,究竟要不要脸,这么可爱的孩子都要诓骗。
澄月大吐一口气,平心静气的说,“你别误会。百里璃川或许是你的父亲,但我绝不可能是你的母亲。”
‘可父亲说,我长大了,应该学会保护母亲。’小妖兽眼巴巴地望着澄月。
澄月用比它更可怜的眼神望着它,说“但我不是你的母亲。”
‘父亲说是你就是。’小妖兽跳下床,抖了抖身上的浮毛,说‘母亲,我饿了。’
“别乱叫!我可不是你的母亲。”澄月气急败坏的说。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澄月被问住了,转移话题道,“这个不重要,你现在必须下山。”
它扑闪着眼睛,认真的说‘可我不是妖兽,不会被婧云长老关起来。’
澄月转过身,拒绝沟通。
小妖兽遂说,‘我的族名叫白泽,是上古神兽。不相信的话可以查古籍,那里面应该有白泽一族先祖的画像,模样定是与我不差毫分。’它的思路清晰,话语极具说服力。
澄月默默点头,假装将话听了进去。而后绕过它身边,从架子上捞起装猎物的布袋,一把将它套住,捆死袋子的入口,只留下一小块供空气流通的窟窿。
‘母亲,你要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