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降世这种词都给甩了出来。宋孟二人倒是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虽有那么几分姿色,但是也绝绝担不起这般词语,笑骂着反驳了回去。只可惜嘴巴虽如此实诚,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骗人,又麻利地从摊子上捡了个珠子打算买回去。
就这般走走逛逛的,一条没多远的小路,两人竟活生生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到了宋怀瑾订下武器的那间铺子。
才刚刚迈进了铺子里去,宋握瑜别说屋中布局了,连老板在哪都没看清呢,就听见了身边孟月龄爽利地开了口:“陈掌柜近来生意可好啊?”
怪不得宋握瑜看不见掌柜人在哪,孟月龄话音落下之后,才见一穿着灰鼠色洋缎褂子的中年男子从一小门处走了出来,“有孟姑娘惦记着,我这儿怎么能不好呢?”
俗话说得好,和气生财,这掌柜生得壮实魁梧,一言一行却处处透露着随和二字,倒也难怪这家铺子生意不错了。“月龄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是我先前为你锻造的那暗器出了什么毛病?”
“您且把心放下来,您卖的东西好得很,一点毛病都没有。今日我过来,为的不是我自己,我旁边这位才是要紧的。”随即孟月龄转过头来向宋握瑜介绍起了这位陈老板,“阿瑜,这位便是这铁匠铺里的陈掌柜。陈掌柜店中的兵器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六扇门里有不少人的兵刃都是在陈老板这里订下来的。往后咱们和这里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如今也好好认认门,好好熟悉一下。”
听到孟月龄这么夸赞自己的东西,陈掌柜自然高兴,“月龄这话就有些夸大了,京中能人不少,我店里的东西也只是能凑合用罢了。若是真到了真正的大家面前,哪里还能看得上眼。你看若是在欧冶子的眼里,我这儿哪有能用的物件,不过是一屋子的废铜烂铁罢了。”
陈掌柜这话倒是说得巧妙,明面上是贬低了自己,直言自家的东西并未像孟月龄说得那般好。可是话说了一般就又转回去了,自家东西不好,竟是拿欧冶子的手艺做对比,那这比不过可也就是太过于正常了。换言之,他竟敢拿自家店铺的东西同真正的大家作比,两者放在了一起相提并论,他就已经赢了。
陈掌柜又笑眯眯朝着宋握瑜开口问道:“这位姑娘看着面生,今儿是第一次来吧?”
宋握瑜不知该如何搭话,只呆愣愣地笑着点了点头,孟月龄见状主动开口把话接了回来:“陈掌柜好眼力,我这妹妹名唤宋握瑜,今日的确是第一次来,往后还请您多多关照一番。不过若是论起眼生来,那倒也是不至于,您再仔细瞧瞧,可觉得她眼熟?”
陈掌柜又仔细打量起来了宋握瑜,宋握瑜虽不觉这眼神带着恶意,但也稍觉不自在。宋握瑜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有着被家里长辈带出去见人的拘谨之意。
好在这份感觉很快就结束了,陈掌柜收回了眼神,“我瞧着这位宋姑娘着实不算眼熟,倒是这名字有着几分意思,不知道姑娘和宋怀瑾是和关系啊?”
“他是我兄长,掌柜认识他?”
听到此话,陈掌柜倒是哈哈笑了出来,“何止是认识啊,我同你哥哥交情可深着哩!想来前些日子宋怀瑾找我特意订做的那把女子佩剑,也是为你订的咯。我当时还想呢,莫不是宋怀瑾那个榆木脑袋突然开窍,瞧上谁家的小娘子了不成,原来竟然是妹妹!怀瑾握瑜,你家里可着实是会起名字的。”
陈掌柜又仔细瞅了瞅宋握瑜,“你虽同你哥哥长得不甚相似,但你们兄妹二人却都有着一副好皮囊。既然是宋怀瑾的妹妹,那也不算是外人了,往后我就叫你阿瑜便是,以后欢迎常来我这里玩儿啊!”
宋握瑜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可她的内心却不由得激灵了一下,她这个哥哥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呢?从小的时候,宋握瑜的这个哥哥就是个各位活泼的性子。
小时候就连宋握瑜最不爱应付的一些远亲,宋怀瑾都能不管到底认不认识,就拉着人家聊上半天。弄得在旁边其实性子也不算多文静内向的宋握瑜,都显得无趣沉闷了起来。结果没想到,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宋怀瑾这个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他来到京城也才堪堪不到三年的光景,居然能和陈掌柜扯上些关系,这副交际手腕宋握瑜着实是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