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鸣把叶爻推出房间锁上卧室的门。
“蹲下,把手放在脑后,手机扔过来!”
那男人刚要接着骂,在李志鸣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警察证后,气焰顿时弱下来,闭上嘴乖乖蹲好,女人也裹着被子下了床。
李志鸣捡起手机,那边通话的人听见形式不对早就挂了电话关机,他拨不过去。
他拿着自己的手机给扫黄办的同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人,走出房间将那对男女锁在卧室。
叶爻没有走,她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心里好似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上气。她与李志鸣四目相对,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悲悯,那是对她的心疼。
李志鸣拉住叶爻的胳膊把她带到五零一,也就是李志鸣的家。
“呀,这是怎么了?”
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从厨房走了出来,看着精神不济的叶爻问李志鸣。
“妈,你过来一下。”
李志鸣把他妈拉到一边,小声嘱咐了几句。女人眼中的叶爻愈发惹人怜悯,她急忙切了些叶爻最爱吃的甜瓜端到叶爻面前。
“来,小爻,先吃点水果,饭在锅里热着呢,马上就好了。”
“谢谢王姨。”
叶爻嘴上说着感谢,可手上依旧没有拿起的趋势。李母拿了一块最大的瓜塞到叶爻手里,怕汁水淋到她身上,还贴心地抽了两张纸巾给她。
叶爻把手里的瓜递到嘴边,像小老鼠一样用门牙轻啮了一口,瓜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她是真的吃不下,甚至有些恶心。刚才那一幕让她生理与心理上都产生了深深的阴影,能保持现在这样的淡定已经是她的极限。
李志鸣的同事来的很快,叶爻听到楼道里的脚步声站在门后看,看李志鸣正在和同事交接,看穿着警察制服的几个人把那对男女押走。
送走了这些人,李志鸣站在原地揉了揉眉心,似是要把所有的烦心事揉没,偏过头,正好看见门后的叶爻。
叶爻缓缓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低头看被子湿了一大片,显现出大片水渍的痕迹。
这个四件套是她刚上高中那一会儿亲自选的,是她最爱的浅蓝色,每次洗完澡她都要钻进自己的被子里让沐浴露的香味和被子融为一体。
可是那对肮脏的男女就是在她的床上翻来覆去,叶爻甚至看见女人的长发与微卷的体毛粘在她的被单上。
叶爻的呼吸声逐渐加重,她感觉到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于是拼命地咽口水想要压制。
李志鸣有一种想立刻把她拉走的冲动,他在心里默念着“别再看了,别再看了”,却如鲠在喉。
终于,叶爻绷不住了,她跑进卫生间,没有吃饭她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干呕和咳嗽。
李志鸣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看着叶爻眼中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但就是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李志鸣轻声劝着,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
所以他师父说的没错,有的时候共情能力太强不是件好事。
他把叶爻带到了自己家,收拾了自己的卧室,换了床新被让她住下。
晚饭到底还是没吃,她蜷缩在被子里,目光呆滞地望着书桌上的带着两个兔耳朵的方形储钱罐。
那是初三的时候,叶爻拿过来放在李志鸣家的。
当时,叶爻被喝醉酒的叶建国打得鼻青脸肿,眼看着那一棍子就要冲着叶爻的脑袋砸下去,幸亏没有锁门,下夜班回来的李志鸣听见了声音救下了叶爻。
李志鸣帮她报了警,带她去医院验伤。
肋骨断了一根,大小外伤不等。
当时急诊的人很多,李志鸣害怕叶爻被人群冲散,想把她拽到身边,可是叶爻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和擦伤,李志鸣硬是没敢碰她,拉着她的衣服走了一路。
也就是那一次,叶爻把自己家门的备用钥匙给了李志鸣。
“如果门口的盆栽三天没浇水,记得来给我收尸。”
那从来都不是什么气话,如果不是李志鸣来的及时,那一棒子打下去说不定叶爻命就没了。
叶爻请了假养病,家里只有她自己,不饿就躺着,饿了就点外卖。李母看孩子可怜,做了饭就会叫叶爻去她家吃。
饭桌上,叶爻直直地望着给她加菜的李母。
“王姨,我可以雇你吗?雇你给我做饭。”
叶爻坚决但小心,知道自己的话问得过于突兀,她急忙从自己房间的衣柜最里面拿出小兔子储钱罐,放到饭桌上。
“我有钱的,这是我所有的现金,其他的在卡里。”
小叶爻边说边把储钱罐推到李母面前。
“我同意!正好我担心我过段时间忙工作回不了家,你不按时吃饭,有个人陪你挺好。”李志鸣对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