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从来没有来过这儿，来之前还专门导航了一下。
到了石阿姨说的门牌号前，姜云首先做的，就是观察四周。
这一条巷子都是平房，住的人不多，很多门都比较破烂，有的甚至只是简单挂了个锁。
而且这里门与门之间的距离不远，光从外表看，房子内部最多不过两室。
“这里的条件比较差。”木问道，“曹安经济上有困难？”
“我以为还好，他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姜云贴近窗户，试图看清楚里面，“现在我不确定了。”
窗户贴了一层保护膜，只能勉强看清里面。
曹安的驾龄有七年，中间还兼职过物业，照理说，他应该不至于住这样的房子。
姜云站直，四处望了望，从不远处捡起一块大石头，站在了木问身后道：“帮我拿一下。”
“？”木问下意识接过，暂时没反应过来姜云想干什么，但等转过思绪后，他的瞳孔略微放大，“你……”
可惜，姜云已经抓着他的手，猛地把石头砸向窗户。
“哐当——”窗户立即破了一个大洞。
姜云满意地拍拍手上的灰。
木问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倒不是不赞同，毕竟他自己也不算什么循规蹈矩的人。
曾经帮助警方时，他没少使用一些非常规的办法，时常落了个功过相抵。
但是姜云这么毫无负担还突然的一砸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怎么了？”姜云表情不变，走上前，把手伸进被砸开的洞，顺当地扯开窗闩，“你可是我的共犯。”
木问：“……”
他无奈道：“我已经是了。”
在他跟上姜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是了。
姜云推开窗户，说道：“让我猜猜，关机前你给成实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共享位置。”
木问默认了。
“就知道。”姜云爬了进去，“虽然砸窗户这个行为大概率也不能让你被当成我的帮凶，嗯……你就当我是在寻找心理安慰吧。”
她的猜测并不是无的放矢。
从木问和成实通话开始，姜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果说她最开始还不确定是否和她有关的话，木问的跟踪则是让她肯定了答案——不仅是与她有关，木问的目的还直接就是她。
既然这样，那共享位置就是一箭双雕，既能因为手机主人的跟踪确定她的位置，还能确保手机主人的位置信息被成实那边知道。
“我估计成实他们快要来了。”姜云示意木问进来，“因为你的位置消失了。”
木问灵活地翻过去，说道：“你是对的，所以我们不能在这儿呆太久。”
闻言，姜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了。”
不信的话，也不会告诫她快走。
木问没说话。
姜云也没继续刨根问底，而是搜查着四周。
如她所想，整间屋子被一块布简单地分成两块，一块是睡觉区，一块是厨房和卫生间。
总体而言，极其简陋，还显得比较拥挤。
“嗯？”姜云注意到床边墙上的架子，那里有三个倒扣的相框。
姜云单膝跪在床上，伸手把相框拿下来。
相框上只有一个人姜云不认识——曹安、他儿子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合照，曹安和他儿子单独的合照，曹安和石阿姨的合照。
照片有些泛黄，肉眼可见是很多年前的了，以至于曹安和石阿姨看起来都比现在年轻许多。
“这就是曹安？”木问指着照片上的男人道，“旁边是他车祸而死的儿子？”
“对。”姜云琢磨了一下，“你认识这个男生的校服吗？”
没错，照片中曹安的儿子穿着校服，但因为照片比较糊，姜云看不清校服上的学校名。
“长乐三中。”木问道，“不过长乐三中这些年变了很多。”
“我记得长乐三中迁址过。”姜云轻点着照片上少年的脸。
他笑得很灿烂，满眼都是光。
“对。”木问点头，“之前是在比较偏远的地方，学生基本都是强制住宿的。”
“有多偏远？”姜云侧目问道。
她只知道长乐三中迁过址，却从来没探究过它之前在哪儿。
“半山上。”木问回答，“周围的住户很零散。”
姜云想到了她的画——漆黑的路上，男生一个人走着，随后才发生了车祸。
难道那个地点就是长乐三中的旧址？
“你是怎么知道的？”姜云看向木问。
“以前查资料看到过。”木问没有细说。
“还记得具体的地址吗？”姜云思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