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实验,你不会怨恨吗?”
知惠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地回答了他:“先生,我们没有被剥夺,而是被赋予。”
“对于我们来说,只要忠诚和信仰就足够了。”
她的目光如此坦诚,谈及组织洗脑般的人体实验也没有出现任何波动。乌丸莲耶曾满意地把他们称为“新人类”,虽不及他能转移意识,但他们最大限度理解并利用了自身的极限,并恭顺于命运。
如果乌丸莲耶的计划成功,他们将成为第一批意识的载体,如病毒般传播开来。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公野圣良默念,不会成功的。
他相信知惠的判断不是无的放矢,但还是维持住了和苏格兰名存实亡的搭档关系。
说起来还有些意外,苏格兰不该出现在今天的任务名单上才对。
公野圣良捡起戒指,用手帕擦干净水分后封进塑料袋里。站起身时,身后的椅子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贝尔摩德“咦”了一声,坐直了身子:“你要走了?”
“该看的都看到了,”公野圣良看了一眼时间,“离结束还有挺久,以防万一,你可以留下等任务结束。”
天台的暖气开得再足,冷意还是无法阻挡地蔓上心头。
贝尔摩德取出打火机,点燃香烟前笑了一下:“如果这是你的请求的话。”
公野圣良无奈,朝她点头道别。
宴会气氛正浓,生日宴连包下最豪华的三层,其中天台特意选在泳池边上,周围都是同样爱玩闹的年轻人们,香水味和酒气混在一起。他微微蹙起眉,低声说了几句“借过”,从这条必经之路上离开。
前半段通行还算顺利,只是走到中间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不知发生了什么,四处拥挤推搡,头顶灯光也骤然熄灭,拔高的尖叫声刺痛了耳膜。
一片混乱中,公野圣良忽然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
光线昏暗,他原以为是混乱中谁不小心认错了人,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推翻。
他打开系统地图,被近在咫尺的红色光点一惊,想要费力挣开时,后背又猛地被人推了一把,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时间忽然被拉得极长,但又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
公野圣良知道代表敌意的红色标记是为他而来,但身体的失重感让他出现了短暂的失神,一时无法思考为什么有人要在这里把他推下水。
冰凉的液体灌入口鼻,水压挤压着胸腔,他从来不知道布料吸满水后那么沉重。
好冷,好重,动不了。
最后一丝空气消耗殆尽,冷水随着呛咳卷进气管,肺叶好似在灼烧。
水波晃晃碎碎,看不清周围的人影。眼前开始发黑之前,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另一幕。
在车站,他因为过度呼吸喘不上气的时候,苏格兰是不是也站在一旁,这样冷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