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除却总是喜欢乱跑外,人最是天真烂漫。
她也想做好本分的事,来回报方家人。
可她不过一个侍女,这种龌龊事被戳穿,管事有一千个理由脱身,而她这个说真话的侍女却不一样。
管事会说她别有居心,污蔑小姐的清誉。
或者像上一个被赶走的贴身侍女一样,她也被赶走。
她不敢去想这些事。
因此一直浑浑噩噩地在方午燕身边伺候。
直到今日被李卑枝点到。
可她依旧胆小。
李卑枝见小冬神色挣扎,便晓得事成了一半。
她继续循循善诱:“小姐和夫人对你都不错,方夫人更是明事理的人。我手上虽没有证据,但是你有……”
“不行的……”
小冬的语气带了哭腔,她拼命摇头:“小姐不行的,管事他在府中声望极高,你毕竟是外人,而我也只是个下人,口说无凭,最后倒霉的只会是我!”
她说着就有些激动,她自幼见惯人世凉薄。自然懂点人心之间的弯弯绕绕。
李卑枝抬手轻柔地擦干她的泪,一只手搭在了小冬的肩膀上,用蛊惑的语气低声诉说自己的计划。
“谁说你口说无凭?”
“……”
.
是夜。
石子路,斜短路。
月色撒下。
方宽今日喝了不少酒,脸色泛红。
他走在路上身形跌跌撞撞。
今日李府的人突然来送礼,方夫人恰好外出,方辽也去见他的小外室去了,故而这礼是他收的。
没想到李府的人会来事,还送了他一坛好酒。
方宽想起这事,哼笑一声。
方夫人有意让李家的那个二小姐嫁过来,李二估计也是心中有意,才常常来方家串门。李家送礼说是见李卑枝日日在方家留饭,故而送些回礼,不如说是试探。
恐怕李家人得失望了……
那个李卑枝若是真嫁过来,岂不是得发现他好的好事?
哈,有他从中作祟,估计没多久方辽就要对李卑枝下手。
想着,方宽又不自觉走到方午燕的院子。
正往里看着,他的眼神突然一亮。
院子的守门侍女不在。
为表谨慎,他又左右看了看。
确实人不在。
简直是天助我也……
方宽在内心想,并没有什么怀疑。
方府对待下人都不错,方午燕这边的规矩更是放松。更何况除了那个叫小冬的侍女对方午燕颇有些上心外,其他的不过是拿钱干事。
能浑水摸鱼就不干。
也因此让他偶尔有空子可钻。
他想着,下半身不禁有了趋势。
搓了搓手,方宽就着夜色潜入到方午燕的闺房中。
姑娘的房间中总是喜欢点着熏香。
是奈花的香。
方午燕最喜欢的熏香味。
也是他最喜欢的味。
方宽见到床榻上的人,咽下口水。
“夫人!”
方夫人睡得迟,到现在房中还亮着灯,正在看账本,核对府中的钱财出入。忽的就有人推门而入,还没等她看清是谁,那人就跪在地上伏身而泣。
她一惊。
皱起眉就让人抬脸。
见是小冬,方夫人的神色猛然一变:“是小姐怎么了吗?”
方夫人走近小冬,小冬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守门侍女,这才爬起来对方夫人低声耳语,语速极快:“管事他轻薄小姐已经有段时间,只是我因为每每抓不住证据,有担心是自己多想,一直没有告诉夫人,今日李小姐突然来询问我小姐有没有什么怪状。”
“我心一横,就把事告诉李小姐。她亦怀疑管事心有不轨之心,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没有声张,又怕管事倒打一耙,故而没有告诉夫人……”
方夫人越听越心惊,只觉得荒谬。
那管事是方辽的表兄,平日在府中风评亦不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可想到方午燕姣好的面容,和不知事的性子,方夫人心中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有些急,语气也带了凌厉:
“你可晓得你在说什么,这可是事关小姐清誉!”
小冬被吓地缩了缩脖子。
又想到李卑枝的话,马上接道:“自然晓得,我若对管事有半分污蔑,定当天打雷劈!他现今正在小姐房中,若是夫人……”
“你说他在小姐房中?!!”
方夫人的声音没压下来,有些尖锐。
“是,只是……”
她还没说完,方夫人就已经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