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文珊刚出教室，就见李今樾从楼道飞速跑过来，匆匆在她面前停下，带着夏日灼灼热风，气都没喘匀，问：“感觉怎么样？”
文珊瞧他急得跟什么似的，觉得好笑，忽然发现李今樾这阵子总是一惊一乍的，完全没有刚认识他时，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吊儿郎当样，“发挥不错，应该能留在实验班。你怎么样？”
李今樾肩膀放松：“还行，应该能考出理想分数。”
曹久久夹着一搭试卷路过，一听他这话，瞥他几眼，冷哼两声。
李今樾打了声招呼，要了一整套这次考试试卷，曹久久定定看了他一会，又侧眸瞅文珊一眼，从臂弯里抽出四张试卷递给他，冷冷说：“好好算算，小心翻车。”
李今樾嘿嘿笑着道谢，文珊有些莫名，总感觉曹女王这话怪怪的。
“啊！终于结束了，好累啊。”楚小雨哀嚎着走出教室。
文珊摸摸她的头，楚小雨嚷嚷着去门口买冰淇淋吃，文珊便转头问李今樾去不去，却见他表情严肃地盯着四套卷子，嘴里念念有词，听起来是在算分。
文珊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紧张，以往考完试他总是第一个跑出学校，凑过去跟他对答案的同学追都追不上，文珊问他干什么去，他要不说去打工，要不就给老李头帮忙，反正就没见他对考试上心过。
这会儿，估计是因为分班，难得在意，文珊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大学霸，别算了，尖子班没跑了，要不要去吃冰淇淋？”
李今樾算完分，心里有了底，把试卷卷成轴，在半空中一挥：“吃，走，我请客。”
文珊没客气：“大学霸请吃冰淇淋好啊，可以沾沾分数。”
楚小雨撇嘴嘀咕：“不就是成绩好点吗？”说着，去抱文珊的手臂，肩膀靠她肩头，这是文珊被李今樾转移注意力时，她惯用地抢回“宠爱”的手段，双手刚碰上去，就听文珊倒抽一口气。
她慌忙松手，以为像上次那样自己衣服的拉链硌到她，低头去看，才发觉自己今天穿得是T恤，纳闷“我最近吃胖了？”
李今樾大步上前，小心翼翼捋开文珊大臂处的袖口，瞳孔骤缩。
女孩大臂处白皙的肌肤青紫一片，几道陷入皮肉的掐痕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我靠！这谁干的？！”楚小雨瞬间惊叫着跳起来，好在考完试有一会了，走廊里只零零散散几个人，并没惹太多人注意。
文珊挣脱，抻抻衣袖遮住伤痕，拉楚小雨：“你小声点。”
“谁干的？”李今樾眼睛盯着袖口，那令他心口剧颤的伤痕不断在脑海浮现，像是一把刀割在他的喉咙，疼得厉害。
文珊拍拍手臂：“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走了走了，去吃冰淇淋。”说着，往楼梯口走。
楚小雨急得不行，追上去不停问，李今樾默默跟在文珊身侧，等三人走到图书馆一侧无人地方，他沉声问：“是不是卢杰？”
文珊惊讶他能猜到，默默点头。
“我，我！”楚小雨作势捋了捋手臂上不存在的袖子，扭头就要回教学楼找人干架，“我弄死他！”
文珊抱住她的腰，劝：“你别冲动，别冲动！”
李今樾闭眼深吸一口气，忍住心中的躁郁，问她：“你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文珊一边用劲拽着楚小雨，一边摇头：“没有，我没事的，其实……就一点小伤。”
李今樾察觉她话里好像有隐瞒什么，挑眉不动声色地看她，楚小雨被文珊拉住动弹不得，见李今樾一动不动，差点破口大骂：“李今樾！你死人啊，珊珊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竟然这个态度，你信不信等分班后，我让你见都见不到珊珊！”
文珊第一次被李今樾这样直勾勾地瞧，男生的眼睛黑亮干净，直白地像是能看透你的心思，她难得闪躲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楚小雨挣脱地太厉害，不说不行了，才慢吞吞出声：“其实，他伤得比我重。”
楚小雨还在挣扎，龇牙咧嘴地嗷嗷叫：“这是谁伤不伤得重的问题吗？！”
“他的脸被我撕烂了……”
楚小雨挣扎的身形一顿，慢慢回头看她：“……毁容了吗？”
当时文珊说得那番话确实激怒了卢杰，他气得扬手就要打，被文珊挡住，又是一通阴阳怪气，卢杰气急，嘴里不干不净，一会造楚小雨黄谣，一会骂李今樾野种，文珊实在没忍住，上去就撕他的嘴，卢杰想挡，可他那小身板哪有常年干家务活的文珊有劲，一个用力就给他推个踉跄，正好文珊这几天忙着考试没时间剪指甲，直接给他脸上划几道血口子，划完了心里有点害怕了，梗着脖子警告他“下次再乱说直接打断你的腿”，就匆匆离开。
听楚小雨这话，文珊回忆当时卢杰脸上的血痕，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楚小雨放弃挣扎：“那还差不多。”
李今樾不认可，那个卢杰就算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