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衡,只觉得这两国奇怪,一会儿好像是死敌一样打仗,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之后,又好像好得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了,我的儿子娶你的女儿什么的。
刘氏虽然整日忙于生计,但穿梭于大街小巷是最容易听到各种流言的,也压低了声音和钱婆子唠嗑,“是呢,之前那位公主也就算了,听说这次嫁过去的是个寡妇。”
“啧啧啧,谁说不是呢。你说这寡妇也有意思,听说她父亲都拒绝了,结果她愣是自己嫁过去了。”
“听说她丈夫才死了没几个月,就这么急着嫁人啊。”
“诶,这哪里能比的,留在大溯只能守寡,但嫁过去可是当北境的皇后的。”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她这命可真是太硬了,连北境的皇帝都被她克死了。”
刘氏摇头叹息,“这倒真说不出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当然是好事,只不过这个女人,听说长得不错,本来熬过三年丧期,就能再嫁的,现在连着克死两个丈夫,以后谁还敢娶她。”
“也是,听说,这女人是宋家的,叫宋云澜?”
“正是嘞,当年在国子监念书的时候很有名气,结果啊...这都是命啊,人啊,有时候就得认命!”
钱婆子和刘氏还在聊,李绵儿听着宋云澜的名字,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时候的她才刚刚及笄,三月三,上巳节,她遇到过如今娘亲和钱婆子对话中的人,宋云澜。
看来人真的是会变的,那时候的宋云澜还是个想要打水漂都不敢说的女孩子,现在竟然变成了这般。
不过,李绵儿有些不想承认,也许流言有不尽之处也未可知。
回家的路上,李绵儿和刘氏说起,“娘,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幅珍珠耳环。”当时她很是珍惜这副耳环,便将它藏了起来,之后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便将这副耳环忘记了,一直到今天才想起来。
“什么?”刘氏惊讶,他们家的条件她是知道的,母女俩头上带的都是木簪子,耳朵上手腕上都是光秃秃的,最有钱的时候也不过是给贵女买了一幅银丁香,后也当掉了。
珍珠做的耳环啊,她可只在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那边见到过。
“你从哪儿弄来的?”刘氏并不如李绵儿期望中的那样高兴,反而低声追问她耳环是从哪儿来的。
刘氏担心,担心女儿因为贫穷误入歧途,“绵儿,咱们是穷,但每一文钱都是我们脚踏实地挣来的。”
李绵儿失笑,知道娘亲这是又想岔了,“娘亲~”
“那是一位小姐送我的,为了感谢我教她打水漂。”
刘氏眉头依然没有松开,“哪家的小姐?”打水漂送耳环,这故事怎么这么奇怪。
李绵儿犹豫了一下却摇了摇头,“人家不说,我哪儿能追着问,好像我要凭借这些和人家搭上关系的似的。”
李绵儿细细地将当日的事情和刘氏说明,只是隐去了对方的身份,宋云澜如今的名声不好,若是告诉娘亲反而会降低这个故事的可信度。
不过这也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一日的事情她还记得如此清晰。
可能是因为这是她苦难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吧。
“原来如此。”刘氏为自己刚才怀疑女儿而道歉,“娘刚才竟然还怀疑你,娘对不起你。”
李绵儿:“没关系的,娘,问问清楚很正常。”
“我们去把这副珍珠耳环当了吧,应该能换不少钱,至于嫁人,娘亲,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嫁人,您就别逼我了。”
“唉,”刘氏叹了口气,看女儿坚定的样子,便松了口,“娘只是想让你的下半辈子过得轻松一点,要是实在不想嫁,那便不嫁吧。”
“没事的娘,我瞧着这耳环估计值不少钱,到时候咱们去买辆小车,做点小买卖去,这挑水的活计太累了,凭我们俩也挣不了几个钱。”
刘氏没有说话,做买卖这种事情她没有做过,但看着女儿满怀希望的样子,她也并没有泼冷水,“也不错,那咱们回去先把耳环找出来去当铺问问价格。然后你再好好计划计划,看有什么生意可做的。”
李绵儿笑,“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