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再多努力一点点。 后来,她知道了,那个少年叫做许映白。 他也确实足够高不可攀,外貌、家世、成绩、修养,几乎可以算得上完美的人。 她一直仰望着他,即使自己越变越好,却也不敢再上前和他搭话。 再后来,她攒了一个月早餐钱,从别人手里辗转买下了许映白那张被偷走的试卷。她看他的试卷看了很多遍,支撑着她挑灯夜读的动力,她甚至可以模仿出许映白签名的笔迹,记得他写名字时的每一笔连笔。 就算许映白不爱她。祝青雯也希望,月亮可以一直高悬,纯净、一尘不染、挂在空中,偶尔泄露一点点浅淡的光辉给凡尘,就够了。 “我一直追着他的脚步,因为他出国留学了,之后不会回栎城了,所以我跟着去了京州,只因为他的老家在京州。” 她需要一个美好的幻象,支持自己往前走。后来,她追不上了,自己的生活也过得一塌糊涂,母亲生病,她想着,她打算回到他们最初遇到的地方,回去后,一场晚宴。她意外遇到了秦闻渡,于是,有了新的想法。 “言月,你配不上他。”女人神情有些魔怔,“你只会污染他。” 言月没做声,半晌,她轻轻说,“你真的认识许映白吗?” 祝青雯面上笑容缓缓消失,“你是什么意思?” 言月说,“你认识的,只是你幻想里的他。” 许映白不是无欲无求的神仙,他也会累、会痛、有自己的想法和喜好。 甚至这么多年,他一直憎恶着许家给他戴上的这张完美的面具,只是已经和他本身融为了一体,压根无法再摘下。 “你不爱他。”言月注视着祝青雯的的脸,语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和,“你爱的是你心里想象出来的一个幻影。”而并非真正的许映白。 “不要把孩子当成了你报复的工具。”言月看着她的腹部,“如果你真的打算生下来的话,请对孩子好一点,孩子很可怜。” “言月,你在可怜我是吗?”祝青雯头发蓬乱,面色惨白。 言月已经站起身,摇了摇头,“以后我会和他好好过日子的,每天多爱他一点。” 言月温和地说,“谢谢你曾经这么喜欢他。” 祝青雯脸色煞白,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言月走出了门。 她对祝青雯说的话都是源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言月是真的很可怜她肚子里孕育着的那个孩子。 言月最近一直在想,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呢?他们是自愿的吗? 言月不愿意祝青雯的孩子重新过上这样的生活。无论父母有什么的怨恨,孩子是无辜的。 她想,倘若以后她和许映白孕育了孩子,她一定会倾尽全力对孩子好,让他体会到世界上最纯净的幸福。 言月给齐帆回了短信,委婉却温和地表达了意思。 许映白不愿和她见面。 毕竟,她只是许映白的妻子,而不是许映白本人,她不知道齐帆曾经和许映白发生过什么,那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她也无权代替许映白去原谅什么。 齐帆看到那个女孩子措辞委婉的短信时,并不惊讶。 她早早知道,以许映白的性格,不可能会答应见面,不过,她没想到,那个女孩子,对他也会这么维护。 屋外传来敲门声。 齐帆打开门,见到门外的人时,唇颤了一颤。 男人身材修长,到了这般年龄,依旧高高瘦瘦的,面容瘦削,因为保养得宜,他依旧看起来温柔清贵,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和当年记忆里的许明川没有多少区别,他长得其实不是绝顶的英俊,只是气质好。 “帆帆,让我进去。”他纤长有力的手指停住了门,温柔地说。 “我只是想和你说会儿话。” 齐帆在阴影里看着他,“你以为,当年的错,我还会再犯第二遍吗?” “许明川,你当年毁了我。”她说,“我应该恨你。” 许明川无所谓一笑,“帆帆,那你曾经爱过我吗?” 一如既往,还是个疯子。 当年,许明川追求她的时候,无所不用。 她和林醇因为许明川闹僵,分手的第一天。这个疯狂的男人竟然给自己下了药,晚上跌跌撞撞来了她家。 男人年轻、文气俊雅,喘息着看着她对她表白,眸光如水。那年许明川二十六岁,以前从没有过女人。一夜过后,他说,许家家规严格,倘若齐帆不和他结婚,这件事情传出去后,他会被从家里赶出去,齐帆在栎城也不会再有任何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