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撼人的力量前消解,他慢慢松弛下肩背,喉结轻滚,薄唇间逸出一点低哑像缴械的笑。 “狐狸,”他声音仍倦着,但又好像熟悉的那部分回来了,“你还想干什么。” 夏鸢蝶眼尾情绪软了下。 她视线终于从他深长的眼睑拓落,划过他修挺的鼻梁,最后落到他薄唇的唇角。 那里,那块凝固的暧昧血色还未消褪。 夏鸢蝶观察了下,眸子轻撩起他眼神:“咬的?” “什么。” “你嘴角的伤。”夏鸢蝶抬手,指尖仿佛就要触到他唇上。 游烈眼神摇晃了下,几乎有一秒眼底有什么蛰伏的情绪要出—— 但终究悬在了那一秒。 就像女孩的手悬停在他唇角前几公分的地方。 游烈气得笑了,他低头,退开身,哑着声似笑似斥:“狐狸,你查岗呢。” “……” 夏鸢蝶抬眸,镜片上薄薄的反光一闪,她换了陈述语气:“咬的。” 游烈眼皮轻跳了下。 他有些不自在地偏过脸,“…别瞎想。” 女孩歪了歪头:“?” 那个淡漠的冷静的甚至有点挑衅的表情,更像是“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想”。 游烈轻咬过唇角,刺痛感再次加剧,某一刻他在余光里少女 将要转身的影子里颓然笑了声:“周二拳击课, 没收住力, 磕了下——我自己咬的,行了么。” “……” 侧过四十五度的夏鸢蝶眨了眨眼。 小狐狸的眼底掠过一点得逞,但更多的还是忧虑。 没疯到底,但一周未愈,还要变本加厉。 ——那也快了。 夏鸢蝶轻攥手心,侧过脸,张口欲言:“你……” “别管我。这件事你也管不了。” 像是提前预知她的转折点。 身后,游烈声音也是在这一句里冷淡下来的。 夏鸢蝶心里少有地慌了下。从小到大她惯于把握一切能把握的事情,前提就是判断,判断某个人或事物是渐行渐近还是渐行渐远。 她此刻离游烈那么近,她甚至仿佛感觉得到他交给了她一根能牵制他的线。 可那条线时松时紧,时隐时现——她握住它向自己拉回一点,还不等松下那口气去,就忽地又觉得他离她好远好远。 而游烈没有再给她拉回一次的机会。 他转身,沿着楼梯往下。 “好好学你的,就朝你要的目标走,不用怕,也不用回头,尽管往前,后面有我看着。但离他们——” 那人在楼梯上一停。 然后像是自嘲笑了,他低声纠正:“不,离我们都远点。” “…!” 愣神后回过来那一秒,夏鸢蝶慌忙转身。 然而漆黑的楼道里已经空空荡荡,只剩摇曳的月色,像雪一样冰凉地融化在初冬的地面。 那道身影,他不见了。 - 小休周六,白天全天自习。 高二一班今天的自习课堂,尤其是后排,透着一种十分隐秘而张扬的兴奋感。 ——自然是为了晚上游家别墅party的事情。 而这其中,又尤其以高腾为最明显。 全天像个大马猴似的,上蹿下跳,呼朋唤友,像是今晚在游家别墅里是给他过的八十大寿似的。好不容易到下午兴奋累了,外加被老苗抓典型骂了一通,这才收敛下来。 坐在最后一排,高腾抓耳挠腮地等放学铃声。 结果没等到放学铃,却把游烈等来了。 见到这位大少爷露面,教室里所有人都挺意外——他本来就不是愿意出勤自习的主儿,这周又明显情况不对,今晚party就是个隐秘预警,谁也没想到他今天下午还会再来一趟学校里。 还是在离着放学就剩一节大课的时候。 高腾见着他,人都有点懵了:“烈哥,你这……别告诉我晚上party黄了啊!” “照办。” 那人眼皮都没掀一下,像是十分困倦,进来到自己桌旁,就将手里提着的文件夹一搁,然后折身伏桌上了。 “那你,怎么困成这样还来学校啊?” “还债。” “ ?” 高腾茫然地环顾一圈,终于把目光定在了游烈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