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今日才抵达城中的那位皇子殿下,夜里便带着百余禁卫杀入了敌军营中?
而且看着这骚乱之势已蔓延到中军大营,纵然是审配,此刻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眸。
“这...是我汉室二殿下?!”
对此,县尉沮授暗暗攥紧拳头,与荀彧交换了个眼神,二话不说便转身冲着身后官吏沉声道:“大破鲜卑就在今夜,不知何人愿引军出城?”
话音落下。
城墙上陷入一片寂静。
显然。
这些人骨子里仍是不敢。
几名屯长以及假司马更是干脆地将脑袋转了过去,仿佛想要装作没有听到这话似的。
荀彧见状面色微变…今夜闹出这么大的事端,夜袭敌营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一半。
但如果没有人愿意出城接应并合军发起冲锋的话...
殿下他们?
想到这里,荀彧将一只手掌按在袖中那份诏书上。
这是刘协临行前交由他的最后一道手段...若城中军士仍无胆的话,就只能祭出天子御诏了。
但就在这时,沮授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只手掌轻轻搭在荀彧的胳膊上。
“有什么底牌...日后再用吧。”
二人四目相对,只见沮授轻笑一声,随后忽地抽出腰间令剑自斩一截衣袍后冲着城内汉军朗声道。
“正所谓主忧臣死,当今城外鲜卑大营之躁乱已成沸腾之势,然我军同僚还深陷其中。”
“诸位可还有些胆识,愿与本官出城一战,屠了那些鲜卑狗?!”
话音落下,城内那数千汉军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有一人回话。
“倘若无人。”
“本官当一人去,哪怕战死沙场,那也是死得其所。”沮授顿了顿,眼眸一亮,呵斥道:“只因本官,不想跟个废物一样,呆在城中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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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息过去,眼瞅着依旧没有什么回复,荀彧逐渐心灰意冷,打算拿出诏书强令这些人出城。
可随着扑通一声响起,那数千汉军默不作声地选择单膝跪地将拳头拍在胸腹,行了一记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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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男儿,何惧死亡?
这就是他们的答案。